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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二十多斤的青菜,他擇完了只剩下五斤,夠誰吃的?扔的比留的還多,我還得從他扔的那堆兒裡再一根一根地往回撿。”
趙大玲勸解友貴家的,“好了娘,人都有個第一次,您仔細教給他不就行了。”
友貴家的一摔門簾進了裡屋,“算了吧,我可教不了那個敗家子兒。這以前指不定是哪個富貴人家府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公子哥呢!擇個菜跟寫毛筆字似的,先舉到眼前仔細端詳著,然後一手託著一手揪。我都怕他把我這些菜梆子甩出副墨寶來。這我還沒讓他幫我切菜呢,還不得給我切一副山水畫出來!”
趙大玲一下子想起那天黃茂幾個在屋外說過的話,三歲識字,五歲作詩,十六歲就被皇上於金鑾殿上欽點了探花郎……
那才是他本來的人生啊!
☆、第24章 思耕心上田
天越來越短,晚飯由酉時三刻改到了酉時一刻。這樣一來,晚飯後的時間就長了。友貴家自從被張氏帶人來鬧了一通後消沉不少,牌也不打了,早早地忙活完了就帶著大柱子上/床睡覺。
趙大玲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腦子裡亂糟糟的。實在躺得難受,她悄悄起來,穿上衣服躡手躡腳地出了門。屋外空氣清冷,涼風一吹,倒是讓混沌的頭腦清醒了一些。
今晚的月色很好,月如銀盤掛在當空,灑下輕輕柔柔的光輝,將遠近都照得朦朦朧朧。屋後是一小片空地,友貴家的開了兩小壟地,種了點兒蔥蒜。空地旁邊還有一棵老榆樹。聽大柱子說過,春天的時候開滿榆花,友貴家的還用榆錢兒和著棒子麵蒸餑餑呢。
趙大玲在榆樹下的石頭上坐了,托腮看著月亮。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感覺自己是顏粼睿。她租住的那個小屋子有一個小小的露臺,晚上在露臺上抬頭看到的月亮與此時此刻看到的一模一樣。
一陣冷風吹過,她裹緊身上的衣服。很快就要進入冬天了,北方的秋天總是這麼短。前些天的一場秋雨過後,樹葉落了大半,樹上只剩下零星的枯葉,更顯蕭條。趙大玲看到一絲希望,等樹葉都落光了,她就不用一天掃八遍地了。這一個月掃的地比她前世一輩子掃的都多,都快掃吐了。
想到掃地,她不得不正視自己現在的處境。以前趙大玲是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壓根沒想過巴結主子掙個什麼。她還樂得不用貼身服侍五小姐呢,趙大玲可沒那覺悟給五小姐洗小衣裳搓後背的。沒事兒一口一個奴婢,動不動就得跪著聽訓,做小姐的撒氣筒。在趙大玲眼裡,那是有辱人格的,還不如她掃地澆花來得自在。
可是經過黃茂和張氏這兩件事兒後,她的心境發生了變化。渾渾噩噩地過日子就永遠是府裡的最底層,毫無尊嚴地任人欺凌,甚至生殺大權都掌握在別人手裡。趙大玲不用占卜都能知道以後的日子會怎樣。友貴家的做一輩子的外院廚娘,大柱子長大了給少爺們鞍前馬後地做碎催,自己胡亂配個小廝接茬給府裡貢獻家生子兒。太可怕了,趙大玲想想都心顫。不想這麼過,就得找出路。遠的不說,先得找個靠譜的主子貼過去,在府裡立穩腳跟吧。
還要想法子賺錢,把當初借的醫藥費還回去,她們孃兒幾個才能在府裡挺直腰桿子。張氏、齊媽這樣的也得時刻提防。齊媽就是個幸災樂禍的人,只是討人嫌,倒對她們一家人造成不了什麼傷害。但張氏在這府里根深蒂固,這個樑子算是結結實實地結上了。趙大玲覺得自己不是個特別記仇,睚眥必報的人,但也不代表可以這樣任人欺負,這口氣早晚要從張氏那裡討回來。
趙大玲覺得前路很艱難,獻媚邀寵,奴顏婢膝的不是自己長項啊!她缺乏那種視主子為天的與生俱來的覺悟和甘願給主子當墊腳凳的自我犧牲精神。
至於丫鬟上位的捷徑:爬男主子的床。趙大玲覺得比做個奴顏婢膝的哈巴狗兒丫鬟更難。首先作為現代人,打死她也不能接受跟別的女人共用一個男人,別說是做小老婆了,做大老婆也不行。正妻就名正言順地高貴了嗎?也許從地位上來說是比小老婆高,但是從本質上說都是一樣一樣的。每天使盡手段只為了把這個男人留在自己的床上,而他很可能剛剛從別的女人被窩裡爬出來。噁心不?想吐不?生無可戀不?做正妻還有一個特殊技能,就是要開明大度,鼓勵自己的男人去“雨露均霑”,光是這個詞兒就能讓趙大玲把隔夜飯都吐出來。
再說了,退一萬步講,即便趙大玲能夠拋開自尊心和現代人的婚姻觀愛情觀,拉下臉來入鄉隨俗,但就她冷眼看去,這府裡的幾個男主子也都太不靠譜。御史老爺不用說了,一張道貌岸然的苦瓜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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