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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玲進了屋,畢恭畢敬地向五小姐道:“用蜂蜜兩湯匙,鮮薑汁一湯匙,加水一湯匙調勻,放鍋內蒸熱,稍溫服下就能壓制住噁心嘔吐。”
五小姐一疊聲道:“那你快去內院廚房找張氏做一碗來。”
趙大玲面帶難色,“奴婢還是回外院廚房給您做吧,生薑蜂蜜都不是稀罕物,外院廚房也有。”
眼見五小姐皺了眉頭,蓮湘趕緊推了推趙大玲,“說什麼呢?你好心也不能出亂出主意,五小姐哪能吃外院廚房做的東西。”
趙大玲做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五小姐明鑑,奴婢知道外院廚房是給僕役做飯用的,奴婢真的不是有意埋汰五小姐。要不,去夫人或是老夫人院裡的小廚房去做?”
蓮湘問道:“這可是奇了,怎麼就不能在內院的大廚房做了呢?小姐可是一直吃大廚房的飯菜的,我們吃著也什麼事兒。”
趙大玲一臉難色,支支吾吾道:“五小姐身子弱,蓮湘姐姐吃了沒事兒的,不見得五小姐就沒事兒,再說了,這病有時候會有潛伏期,就是當時看不出來,過一陣就顯現出來了,因人而異,有人當時發作,有人會隔十天半個月也不一定。”
“啊?”五小姐和蓮湘都嚇了一跳,“別光嚇唬人啊,快說吧,到底怎麼了?”
趙大玲咬牙跺腳,“罷了,我也不怕得罪人,橫豎幾位小姐少爺的身體要緊。你們沒發現內院大廚房的張氏皮色焦黃,眼睛渾濁嗎?我曾聽給我看病的郎中提起過,這是肝臟受損,陽邪入體的症狀。發起病來噁心嘔吐,怕見油膩,慢慢地面板和眼睛都會發黃,人也越來越枯瘦。到了後期,面板黯黑粗糙,身上還會長滿硃砂紅痣。最要命的是,這肝毒之症會透過口沫過給他人,一鍋吃飯,一缸飲水都有可能中病。”
趙大玲每說一句,五小姐和蓮湘的臉就白一分,到最後五小姐“噹啷”一聲打翻了茶杯。蓮湘也哭喪著臉,“哎呦,我的小姐,這可如何是好?奴婢早就說那張氏滿臉蠟黃蠟黃,跟棒子麵餑餑似的,不像是個康健的。若是她真有這會過人的病症,咱們整日吃她做的飯菜豈不是在劫難逃了!”
五小姐臉色慘白,哆哆嗦嗦地捂著胸口,又幹嘔了幾下,淚花都湧出來了。
趙大玲趕緊安撫她二人,“您先別害怕,這病也不是十成十地會過到別人身上,身子強健的,或是運氣好的也不會有事兒。”
她不說還好,這麼一說五小姐哭得更兇,“蓮湘她們幾個也跟我吃的一樣,不是沒事兒麼,我就是個身子弱又運氣差的。”
蓮湘趕緊安慰五小姐,“小姐您別這麼說,剛才大玲子不是說這個病有個什麼潛伏期的,保不齊過幾天奴婢就跟您一樣了。”
一時兩個人哭成一團。趙大玲搓搓手道:“二位先別哭,要不我先去給五小姐做那生薑蜂蜜汁兒去。您好歹喝了壓一壓。”
五小姐用帕子抹抹眼淚,“喝你那生薑蜂蜜也不能去根兒吧,我還是去向祖母和母親說一聲,免得哥哥姐姐們也過了病氣,橫豎是我命苦,倒黴我一個也就罷了。”說著讓蓮湘趕緊打水洗臉。
趙大玲退出了五小姐的閨房,一溜煙地跑回外院廚房。友貴家的很奇怪趙大玲怎麼這個時間回來了。趙大玲一進屋就問友貴家的,“娘,咱家還剩多少錢?您都拿給我。”
“要錢幹什麼?”友貴家的問道。
“您別問了,給我就是,我肯定不是亂花。”
友貴家的雖然不解,但還是從炕上的褥子底下掏出一個小布包,“還剩不到一貫錢,其他的年前都還了各處的利息了。”
雖然少點兒,但也將就了,趙大玲拿出今天從枕月閣得的賞錢,湊成一貫揣在懷裡,將剩下的十幾文錢還交給友貴家的。又到外頭找到正在跟鐵蛋玩的大柱子,“柱子,鐵蛋,幫姐姐找兩個昨晚上沒響的炮竹。”
鐵蛋從懷裡掏出幾個來,“我今天早上在外頭街上撿到幾個啞炮,正想跟柱子點著玩呢。”
趙大玲拿過來兩個,“兩個就夠,剩下的你們玩吧,小心燒手,還有,可不許再揣懷裡了!”
拿著一貫錢和兩個鞭炮,趙大玲來到了內院廚房,“方嫂子在嗎?”
方家媳婦在內院廚房是掌勺的,一直受張氏排擠,她為人厚道,一向跟友貴家的關係不錯,還曾借友貴家的三兩銀子給趙大玲治病。見是趙大玲來了,便迎了出來“大玲子,你怎麼跑這兒來了,是不是你娘有什麼事兒?”
趙大玲將一貫錢交給方家媳婦,“我娘沒事兒。方嫂子,我這是還錢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