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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應了一聲,反應過來之後差點兒將杯子摔到地上。
這天一般大的事情,他是如何用剛剛吃完飯這樣的語氣說出來的?!
“這可是好事啊!往生海冰封了八萬年,戾氣橫生,如今仙氣四起,往生海的海面一化,假以時日必定能變回從前的聖境。”
白曄抬眼看了她一眼,苦笑著搖了搖頭。
“往生海並不是整片海域都被冰封,海面冰層雖厚,海底深處卻是暗流湧動,八萬年不化的海面,一日之間迸裂融化,海底的暗流翻湧而上,整個往生海的海面都會升高,颶風海嘯,頃刻間可將方圓百里摧毀,湖海決堤,生靈塗炭。”
常合的臉色變得沉重,她萬想不到仙氣愈漸濃厚的往生海一旦融化竟是這樣的災難。
“神君是如何得知?”
“你可知道千年前我曾去過地仙靈境查詢兇獸的蹤跡?”
白曄的聲音依舊平淡,常合卻僵了一下,放在膝蓋上的手緊了又鬆開。
那時她已替元胥到人界歷劫去了,這事是後來聽說的,白曄神君這一趟不光搭了自己的修為,還累得整個地仙靈境都毀滅了,清婉也是為了替他摘結魂草才去的人間道,轉眼千年,地仙靈境只能變作仙君們想起時的一聲嘆息,清婉變成了兮揚上神遙遙歲月的一個劫,只有他白曄神君,修為愈加精進,威望愈加崇高。
聽不到常合的回答,白曄也並不在意,繼續往下說。
“地仙靈境有一處脫兒山被重明族的族人奉作聖山,在地仙靈境大旱的百年間是脫兒山一直流下山泉供養族人,雖然後來魔障被除地仙靈境恢復往日榮光,這座山也一直被供奉著。
地仙靈境毀滅的前兩日,脫兒山的山泉乾涸,我去了山頂檢視,卻發現了一塊石碑,碑上刻著連我也不能辯全的古文字。所刻文字預示了下一場天劫,往生海融化,怨氣侵蝕三界。”
地仙靈境的事情常合不清楚,但白曄的神情不似在說假話,扶嬰有一句話說得很對,白曄神君這個人看似什麼都不在意,成日裡一副淡淡的語氣,但他越是這樣,說的話便越是真的。
“那……石刻上可有提到解決之法?”
“有,說簡單很簡單,說難也很難。石碑所刻,需一位神力足夠強大的上神以本源之力阻止海水翻湧而出,待海面平靜,危機便也過去了。而代價,也許要耗盡全部本源之力,隕落在往生海。”
白曄默了默,腦海中浮現出了那日所見的石碑,碑上古文泛著墨色光澤,所記所載令人心顫膽寒。
“我們雖然生而為神,卻主宰不了自己的命運,命數這種東西都是上天定的,我們庇佑著蒼生,上天卻從沒庇佑過我們。”
常合愣了愣,看著白曄苦笑著自顧自重新溫了一杯茶水,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他從來都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人,何曾如此悲憫過上蒼的不眷顧。
“脫兒山上的石刻早已言中了今日的境況,仙界諸神修為受創,唯遠古神祇有能力為之。俍觀休芫尚在閉關,元胥剛剛飛昇,扶嬰去受了冥界,有狐虛已經隕落,不過即便沒有這些,他們也不足以擋下往生海的滔天海水,剩下的不過我和兮揚。當時我已知曉清婉便是兮揚,我怕她回來之後又要為了蒼生隕落,她去人間道的時候我一直在修煉,若非出了緲華那件事,她不會那麼快覺醒,我阻了她覺醒的契機。”
“有狐虛以為是他毀了地仙靈境掩蓋兇獸的蹤跡,其實是我借他的手毀了地仙靈境,地仙靈境的消失並不是一場憑空的災難,確實是我對不住整個靈境的人。兇獸在那裡覺醒的同時,祖神的神力出現在了那裡,世間與祖神神力相同的唯有兮揚的神力,這意味著兮揚很快就會覺醒,一旦兮揚覺醒,祖神的神力便會到她身上使得她神力大增,而地仙靈境失了這神力的支撐,毀滅只是早晚的事。我將祖神的神力強行掠到了身上,將所查到的透露給了有狐虛逼得他出手毀滅地仙靈境,我一時不能將祖神神力煉化,才會被那些小妖打致重傷。我煉化祖神的神力提升修為,我阻了兮揚覺醒的契機,只是為了天劫再次降臨的時候,護下她最看重的三界蒼生。”
“八萬年前諸神應天劫隕落,獨獨我,被她護在結界裡,看著她在我面前,一點一點化作飛灰。”白曄抬眼望了望竹林上空,陽光溫煦得有些刺眼,他眸中的紫色漸漸變得暗沉,暈出了幾分空寂和蒼茫,“如果一定要有一個人隕落,這一次,一定不能是她。”
常合神色微震,看著眼神堅定的白曄,嗓子裡突然蹦不出一個字來,手心不知道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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