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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睿是真覺得寧王除了那副好皮相,真是哪兒哪兒都配不上自己姐姐,不,應該說這帝都的公子他就沒覺得有誰能配得上。
桓語哪兒能知道弟弟竟在想這些不著邊際的事情,她此時正在憂心弟弟被祖母寵愛太過,又被繼母使那捧殺的手段,今年已十二歲,卻連《論語》都尚未讀全。
而繼母那裡的二弟,才九歲便開始讀《論語》,總被父親誇獎,而父親對她的弟弟總是訓斥。
桓語心裡著急,卻不能表現得太過明顯,只能慢慢將弟弟掰到正道上來,好在弟弟願意聽她的話。
不過十二歲的男孩兒正是愛玩的年紀,說得多了,也是要不耐煩的,桓語輕輕嘆了聲氣,讓桓睿聽到了,他側頭往桓語的方向看去。
見到姐姐正在繡並蒂蓮,少年又皺起了眉頭,心頭一團愁緒。
皇后陵寢耽誤不得,正值冬日,天寒地凍屍身能保持不臭,一旦如春回暖,即使有冰也極難保持了。
接到秦伯璋旨意後,秦煊挑選好隨行人員,便要帶著弟弟前往後陵,秦裕和秦飛反應過來的時候,秦煊早已在後陵附近的行宮住下,他還聽好心地給兩個哥哥留下了最好的宮殿居住。
秦裕兩人一時無語,都不知道該氣還是該欣慰三弟去得早卻記得給他們留好房子。
最高興的人是秦翰,來到行宮後,無拘無束,他又變成了坪溪村的小柱小朋友。
他每日習武學文後便能在行宮附近玩耍,除身邊需要帶著護衛外,生活幾乎跟在坪溪村時沒什麼區別。
而秦煊本暫時接手後陵修建事宜,待大哥二哥急匆匆趕來後,他便又當了一次識時務的好弟弟,不等他們明爭暗搶,便主動將這些事情交給兩個兄長,自己甩甩手,種地去了。
後陵附近的地按理說都屬於皇家,秦伯璋在下旨讓三個兒子一同監督後陵建造時,一高興,就把這附近的地賞給秦煊了。
這會兒秦煊就一本正經地給秦伯璋寫去一封奏摺,說明情況後也不管他同不同意,便跟一些府兵在行宮附近開墾土地準備種地。
秦伯璋怎麼也想不到自己三兒子會在行宮附近種地,他當然是不允許,如今他貴為皇帝,他的兒子是皇子,怎可再下地做這些粗活?
可秦伯璋回覆的奏摺到行宮時,秦煊第一茬莊稼早就種好,種的是可以肥地的大豆,想讓他全部拔掉當然不可能。
就這樣,帝都就傳出寧王跟皇上因為種地的事情吵起來的傳聞,兩人用奏摺你來我往地吵架,也不嫌累,秦煊猜秦伯璋絕對不會丟下帝都那一團事情自己跑到行宮來。
只要皇帝不親自來,其他人便拿秦煊沒辦法。
秦伯璋不是沒派人去行宮,但派去的第一波人回宮時無一不是鼻青臉腫,秦伯璋忙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答曰:“寧王殿下打的……”
秦伯璋驚怒,這老三連他派去的人都敢打,簡直無法無天,他便又派人去訓斥秦煊,順便讓去的人強行把秦煊種的莊稼全拔了。
結果回來的人依舊是鼻青臉腫。
再派,回來依舊鼻青臉腫。
再後來被派去的人一看,皇帝每次都只派人去訓斥寧王、拔寧王的莊稼,卻不見他對寧王有什麼實質性的懲罰,父子倆還繼續用奏摺吵架,彷彿在鬧著玩兒。
這些人也學精了,被派去後也不再跟秦煊硬來,畢竟人家倆人是父子,這點事情,吵吵就也就只是吵吵,肯定不會動真格。
皇上派他們來行宮,他們就來,來了就好聲好氣地勸,寧王不聽勸,他們就回去跟皇帝說,大不了下次再來一次。
這麼一弄,這被派去的人也不用捱揍了,去了行宮,要遇上小純王殿下心情好,沒準還能賞他們一頓午飯吃。
第18章
冬去春來,轉眼又是一年春,新朝建立第一年的春節,秦煊在小年夜前兩天與秦翰一同奉旨回帝都準備過年。
其實他更想跟四弟兩人一同在行宮過,然而身份不允許,回到帝都,第二日,秦伯璋便將秦煊與秦翰一同招入宮中。
這段時間他們倆在奏摺上吵翻天,秦伯璋便想將他叫進去當面訓斥一頓。
兄弟倆一進宮,秦翰便被秦伯璋支走,秦煊站在御書房剛站定,秦伯璋便呵斥一聲:“孽子,跪下!”
秦煊老老實實跪下,他低著頭不看秦伯璋,很明顯知道秦伯璋為何突然發難。
“你可知錯?”秦伯璋問。
“兒臣知錯。”秦煊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