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頁)
自己輕易的摔倒。就那樣一隻手扶著牆,跌跌撞撞的學會了走路。然後又在黑暗中摸索的將孤兒院記在了心裡,哪裡是宿舍,哪裡是教室,走多少步會有一個樓梯,樓梯有幾層。
一年後,長安再也沒有聽到過孤兒院裡孩子們的惡意嘲笑。因為當他們還在排隊打飯時,她長安已經坐在那裡吃著香噴噴的米飯和肉;因為當他們還在為衣服又破了的事情苦惱時,她長安還穿著雖然洗的發白但整潔完好的衣服;因為當他們還在陽光下傻傻玩耍的時候,她長安已經得到了上到院長嚇到清潔工的喜愛。
那個時候,雖然她長安是個殘疾,但是除了口不能言眼不能視,她並不比別人差,甚至更好。她可以憑藉那些擺設記憶中的位置幫孤兒院裡的嬤嬤掃地擦桌子,她可以憑藉手上的觸感幫院長奶奶整理別人捐獻的書籍,從來不會擺錯,她還可以去廚房幫廚師大叔洗菜淘米。
那個時候,在孤兒院裡沒有什麼是她做不到的事情。哪怕是她想讀書,也能夠找到願意為她讀書的孩子,只為了一頓和她一樣豐富的晚餐亦或是一套和她一樣乾淨的衣服。
哪怕到後來離開了孤兒院,因為那個男人,她長安也從未覺得這世上有什麼事情是她如此無力的。
然而此時此刻,長安的心中卻充滿了無力荒涼,甚至是帶著一絲的絕望。
這一世四年半,她大大小小病了不下百場,平均一個月就要病上兩三次,更不要說是數次從鬼門關裡進進出出。
也許這些放在一個真正孩子的身上並沒有什麼,只是會讓孩子內向一點孤僻一點,偏偏長安是一個智商超群的成人。所以這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場折磨,一點一點的打磨著她的心神,一點一點磨滅著她的希望。
直到現在,終於讓長安的心出現了一道讓她無法在無視下去的裂痕。
一年有一年的脆弱,一場又一場的疾病,讓長安堅韌的心認清了一個現實。那就是:
這一世的命不是她長安的。
如果哪一天老天不想讓她殷長安再活了,只要一陣狂風一場暴雨,就能要了她的命去。
她長安何時如此的無力過。
其實長啊明白,她只是無法接受命運不能步自己掌控的事實而已。她無法接受某一天她就那樣死在病床上,明明來過著世上,最終卻只能是一陣風,什麼都沒有留下。
長安的心中一陣絕望,就連一向明亮的眸子都失去了閃亮的光芒。
車子很快就到了家門口,殷簡陽停下車子,看見小乖拉著小太平自己下了車向屋裡走去。眼中閃過一絲欣慰與疼愛,小乖真的是一個很聰明的小孩,又乖巧的讓人心疼。
如果只有太平一個人的話,雖然能感覺到車裡的氣氛不對勁,但小傢伙一定會在車外等著她和長安,或者就直接呆在車裡了。可小乖這個孩子,卻知道先離開,還帶走了小太平。
殷簡陽這樣想著,卻是快速收回了目光看向後座的長安。只一眼,就讓殷簡陽心驚膽戰。
就像是那一天剛見到的小乖,沒有生氣。
殷簡陽不知道為什麼一向樂觀堅強的女兒會一下子失去了鮮活,小小的身子坐在那裡卻好像是一座雕刻的石像。
殷簡陽一瞬間的慌亂,讓他近乎連滾帶爬的從前排爬到了後排。甚至是粗魯的將長安的小身子抱進了自己的懷裡。
“對不起,爸爸讓你受傷了,對不起,對不起……”殷簡陽將嘴唇貼在長安的額頭上,一遍一遍的重複著對不起這三個字。就好像是那一天抱著小乖的長安一般。
長安感受著殷簡陽的痛苦,朦朧的水汽氤氳了雙眼,最後化成兩行淚落在殷簡陽的胸口,浸溼了他的胸口,刺痛了他的心。
當樊瓊安置好兩個小傢伙,從家裡一路尋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車內抱著長安痛苦的殷簡陽。
她遠遠地看著,看著殷簡陽痛苦糾結的臉龐,看著他努力剋制卻還是淚流滿面的表情,看著他額角暴起的青筋,看著他仰起頭不想哭又低下頭顫抖,看著他一遍一遍親吻長安的額頭,再次狠狠地顫抖。
她看著這一切,即便不該聽見,卻還是聽見了殷簡陽如同鬥獸一般的嘶啞的哭泣,一縷一縷的悲鳴纏繞編織,漸漸看不見了他的臉。
她就站在這裡,卻還是覺得被一種名為黑暗的色彩包圍,有時候我們叫它絕望,也有時候我們說那叫做悲痛欲絕。
樊瓊抬手粗魯的抹了一把臉,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也淚流滿面。
她轉過身去,如來時一般,安靜的離去。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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