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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的也對。
“人死不能復生,你看開些吧……”徐娘子又安慰了我好一會兒,並承諾明天會派全山的弟兄們一起幫我找尋納蘭飄血的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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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過去了,搜遍了整座青嶺,依然沒有找到他的屍體。我只得在津河谷的那個他住過的地窖邊上立了一座衣冠冢墳,將他的紅袍埋在墳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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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忘記失去他的那種痛,將是漫長又熬人的過程,我曾經一度痛苦的不想再活下去,但是我還有一件事沒有做,所以不能輕生。
我決定要離開石人崗了,納蘭飄血已死,我再無牽掛。我的變身已成,現在別說是招家的人,即使面對面甄太師夫婦也認不出我是他們的親生女兒,並且我還練就了可以在五十米外射飛錐禦敵,還等什麼呢?是時候去找招家復仇了。
當我向徐氏夫婦提出要走時,他們對望一眼,徐娘子道:“雖然我們早有心理準備,可還是非常的不捨。我很想挽留你,但我心裡清楚石人崗留你不住,你是一隻應該翱翔在天空的飛鷹,去吧,去做你該做的事。”
關於我與招家的恩怨我已同她詳細講過,當時她快要氣炸了肺,大嚷著要血洗招府,我好說歹說才讓她明白我想做的不是讓招祈渲死,而是要他身敗名裂。
徐不痴道:“義妹,你要走了,姐夫送你一件禮物,包你襯心。小黑送給你好不好?”
我開心極了,道:“這是最好的送別禮物了。”
有它在我身邊,會令時常我重溫這一年多來在石人崗遁居的快樂日子,還有納蘭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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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著特意裁製的男裝(飛錐系在兩臂),收拾妥當,在眾弟兄們的陪伴下來到了山麓。
徐娘子抿著嘴唇,眼含熱淚--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剛強的她掉淚。她攜起我的手,將一枚銀戒交給我,道:“恨水妹子,這是我爹的信物,如果你有需要,記得拿它去找乞兒幫幫主秦萬千,他幫中人手眾多,關鍵時候想是會派上用場。”
戒指是男款,甚大,我只得將它戴到拇指上,雙眼噙淚地答應著。
‘小當家’一向喜歡我,他伸出小手讓我抱,我便從奶媽手裡接過孩子,親了又親,心下好生不捨。
徐不痴遞上一個大荷包,道:“義妹,這兒有些盤纏,是弟兄們的一點心意,你千萬要收下。”
我當然不會笨到拒絕,無論什麼年代都是無錢寸步難行,當下客氣了幾句,便將荷包揣在懷裡。
徐娘子連連囑咐我要時常捎信回來,我答應下了,翻身上馬準備離開。大迷糊忽然搶前幾步,拉住了馬韁繩,他猶豫著卻不肯講話。
我明白他的心意如初,只是無法回報,便俯身拍了拍他的胳膊,輕聲道:“好兄弟,你一定要娶個好老婆。”
“哎!”他抽出腰刀,舉著給我,道:“你拿著,路上防身。”
我根本不會使刀,但知道他是一片好意,當下便接了過來別在自己腰帶上。
他滿懷希望地問:“你還回來麼?”
我兩手握拳高舉,擺出某男裝的招牌姿勢:“混不好,我就不回來啦!”然後打馬絕塵而去。
第四十九章
初夏的豔陽投射在小黑烏黑鋥亮的皮毛上,光順得如同綢莊擺來招攬顧客的優質錦緞。這樣漂亮的小馬,令騎著它的人也顯得精神許多。我按轡徐行在去往閔州的官道上,路兩旁田野裡的麥苗已經半尺多高,油嫩嫩的煞是喜人,小黑初次下山看見什麼都好奇,虧得提前給它套上了轡頭,否則它非得糟蹋了農民伯伯的血汗不可。
無‘官’一身輕,穿越過來近二十個月了,現在我才真正的擁有了自由。
納蘭飄血的死我依然很難放下,深深地自責著,折騰了一年多到底還是我親手殺了他。為此我每夜都痛苦得難以成眠,為他而流過的眼淚沒有一缸也足以裝滿一盆了。徐娘子經常勸我說這是他自己的選擇,我是因為好意才那麼做的,就算是他的死與我有關,最多也只是誤殺。
他臨終前的願望就是殺掉招祈匯,所以不管多難,我一定要替他達成心願,當作一種彌補也好。我還是想不通,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究竟有何魅力能令納蘭飄血不惜冒險施針,只為能親手替她血恨。在我看來極難有東西能打動他冷硬的心腸,柔兒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呢?讓他牽念到死……
我並不想推諉,但換個角度來問,究竟是我誤殺了納蘭飄血,還是柔兒間接地殺了他呢?
我是喜歡上了他沒錯,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