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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兒遞給阮寧,阮寧張口一咬,頓時愣住,隨即加快速度往嘴裡塞,金黃油花粘在嘴唇兩側也不覺,兔肉鹹香,又不知加了什麼東西微甜,極大的味覺震撼充斥口腔,她瞬間將剛才腦子裡的雜七雜八忘得一乾二淨。
肉足胃滿,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準備等消化了,陸明玉帶自己去練習箭術。
“陸姐姐,你可真棒,又會武藝,又會騎射,又會燒烤……”
陸明玉聞言微愣,隨即搖了搖頭,嘴角一抹嘲諷笑意,“也就你這丫頭覺得我棒了,外人哪個不說我不遵婦道,無法無天?這點好處,在他們看來不過不務正業罷了。”
阮寧忽然想起剛才那幾個婦人的低語,原來她也是知道的,仰躺著陽光微微刺眼,她眯了眯眼,“陸姐姐,你有本錢,有靠山,想做什麼就去做,這世間女子,哪個能有這般逍遙自在?”
可世間之事從來不是如此簡單,就算陸明玉心胸再寬闊,行事再磊落,處於這個與她行事背道而馳的時代,處於無數人異樣的目光中,也不能做到完全忽視,因為不認同無處不在。
“陸姐姐,你為什麼不願嫁人?”阮寧忽然問道。
陸明玉倒是沒表現出不喜,她知道阮寧,好奇了就問,同親密的人從不避諱,也就如實回答她的問題,“外人都道明玉公主榮華富貴,體面安順,可那些有些志氣的才子哪個不是避我如蛇蠍?我這公主當的,不過是個草木芯兒的繡花枕頭,瞧著好看花哨,用起來卻硌得慌。那些無心仕途的公侯子弟又多草包飯桶,一個個只知道鬥雞走狗,揮霍享受,實在入不得眼。”
大趙規定,凡駙馬不能接觸重要任職,變相與仕途無緣,此舉是為了防止權臣獨大,威脅皇權,然,因此不願做駙馬的青年俊傑也不在少數。
陸明玉神情微微有些寥落,她是個心性高傲的人,那些眼光,那些避讓,縱然面上淡然,也如鋒芒在背,讓她心裡膈應。
她已經十九了……
“我也想隨了皇兄的願,讓他隨便給我招個駙馬,可明華皇姐也是這般,卻同她的駙馬勢同水火,不過面上光彩罷了……”她用木棍挑弄著散亂的柴火,菸灰飛起,也如漂浮在人心上一般,陰影覆蓋。
“你沒錯。”阮寧翻身看著她,“便是不能找個最喜歡的,也要找個於你來說最靠譜的。可相反,這世上優秀的男子有很多,姻緣不是天註定,碰見喜歡的至少要試試,畢竟——”她忽然想起陸澤,唇角一勾,滿地的小小野花便如開進了心裡,“能有個喜歡的人,真的很歡喜。”
陸明玉看著阮寧嬌嫩年幼的面龐,心中一陣恍惚,她明明比她年幼,可有時候,她總覺得阮寧有些超乎年齡的成熟,超乎這個時代的思想。那些思想,那些話語,不是一味的堵,也不是放肆的疏,像是一個新的天地,是她心中微微期待,卻總是猶豫的前方。
周圍一陣寂靜,只剩蟲鳴鳥叫,風吹葉動,陸明玉腦子裡斟酌著那些話語,微微出神,而遠處護衛環繞之處,忽然傳來嘈雜之聲。
第55章
那邊是一群年輕學子,面對著皇室護衛; 一張張年輕的面龐上滿是不忿。
“此乃自然造化; 天地所贈; 你們是哪家的,無故圈圍此處; 仗勢欺人; 實在非君子所為!”
“富貴走狗,行事可惡; 且將你們的名諱報上來; 讓天下人都見識見識你們的嘴臉!”
陸明玉所帶護衛皆是皇兄從御林軍中所撥; 然她平日不喜張揚,素來都讓他們作尋常打扮; 所以這些人看起來除了比平常家奴精氣神足了些; 目光堅毅了些; 脊背挺直了些; 倒也看不出什麼端倪。
而那一個個青年人; 正處於熱血年紀,見同伴憤然討伐,自然不甘人後; 紛紛絞盡腦汁; 將腦中能想到的不帶髒字的話流水般倒了出來,絲毫沒有心理負擔,畢竟對方是最無恥最無知最庸俗的‘富貴走狗’。
作為文人,作為一個有風骨的文人; 他們有必要口誅筆伐,讓這些富貴走狗低頭羞愧,將如斯美景低頭奉上。
陸明玉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麼副景象。
阮寧礙於身份,到底不好現身,只沒身於一叢灌木之後,能清清楚楚聽到看到那邊情狀,卻不會被人發現。
那群人遠遠看到陸明玉,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先是靜了靜,畢竟她與他們想象中的驕橫富戶相去甚遠,然後看天看地看空氣,口中仍討伐不止,卻打磨了刀尖,鋒芒盡收。
阮寧撇撇嘴,這才是真無恥真無知真庸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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