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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動作輕柔緩慢,臉上還帶著柔和的笑,阮維回過神,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怒火,憋悶問道:“王爺這是何意?便是看我不過,也不必如此戲耍。婚姻大事……”
“國公,本王無意戲耍你。”陸澤將手中細碎紙片按進旁邊桌上的茶盞裡,認真道:“此人出身低微,著實配不上令千金,本王也是為了您著想。”
“可,可……”阮維看著茶盞裡的茶水被擠壓出來,文書泡得發脹糊作一團,欲哭無淚,“可他現在仕途坦蕩前途大好啊!”
“好不了了。”陸澤道。
阮維抱頭嘆息,不再理會他。
“本王倒是有一個極好的人選,論出身,大趙境內少有能及者,論相貌,比那方見山高出百倍,論本事,更不必多提,不知國公可有意願?”
“小女已經訂過親,高攀不上!”阮維的臉黑如鍋底,要是有這般人物,他怎麼不知道。
陸澤搖搖頭,“他不在意。”
阮維再也忍不住,大聲道:“王爺莫要再戲耍老臣了!那文書撕了我便認了,可您又編出這些胡話誆我作甚?若有這等人才,老臣早就替小女上門提親了,何須挑三揀四!”
阮寧捂了捂臉,不忍再聽下去。
陸澤笑得春花燦爛,牙齒雪白,“國公不必如此,那人自會上門提親。”
阮維氣絕,只覺得腦子發昏,卻暈不過去,想來是這些日子喝的湯藥發揮了效用,他顫顫巍巍地瞪著陸澤,氣得胸膛起伏喘大氣,卻不敢再開口斥責,真真兒憋屈!
陸澤自顧自從懷中掏出一沓紙,示意書童交給阮維。
阮維憋著一口氣接過來,目光落上去卻怔住了,隨即坐直了細看,猛地一張張翻過去,瞪大了眼盯住最後一張,那是一張庚帖。
他略過一堆廢話,一眼定在上面所寫的名字上——
陸澤。
“既然國公已經忙活過一陣子,本王也不好多叨擾,便直接將聘書禮書一應文書準備齊全,明日再送來聘禮,國公以為如何?”
阮維愣怔一瞬,艱難地咬牙開口:“王爺,婚姻大事實非兒戲,請您務必多加考慮,不要一時意氣,誤人誤己。”
“不誤,不誤,誰都不誤。只是有點對不起那位姓方的兄臺,本王想著待您將聘禮退回去,我也盡點兒綿薄之力才好。”陸澤搖頭輕笑,說到最後幾個字時尾音拖開,意味深長。
“既然如此,本王就先告退了,國公不必相送。”
說罷,他起身揚長而去,阮維張大嘴想攔住他,手卻無力地垂下去。
怎麼辦?怎麼辦?
難道他真的要將聘禮退回去?!
那點兒聘禮他不放在心上,可方閣老可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然而陸澤他更得罪不起……
他懊喪一嘆,又想起阮寧來,阿寧也是個脾氣倔的,第一宗婚事就不樂意,好不容易陰轉晴,又換了一宗……
該怎麼跟她去解釋?
恰逢此時,阮寧端了一個碗緩步過來,“爹爹,聽說客人走了,您久久不回去,阿寧有些擔心,親手給您做了一碗核桃茯苓粥,最是安神補腦,您可要嚐嚐。”
阮維欣慰地接過來,拿起勺子魂不在焉地抿了兩口,抬頭遲疑地同阮寧道:“你不是不喜歡原來那宗親事嗎?如今算是作廢了,名聲雖然不好聽……”
“但憑爹爹做主。”
他話未說完,阮寧就嬌羞地低下頭,極力表現出了自己的溫順懂事。
阮維愕然,隨即欣慰地點點頭,果然還是他的乖女兒。
第66章
第二日,陸澤果然命人送來了聘禮。
阮維憋紅著老臉命人開啟正門; 看著一排排的青壯男丁抬著箱籠禮盒往府裡走; 心情複雜。
他們進了阮府; 只將箱籠物什停放在院子裡,一個個訓練有素地開始開啟面前箱籠禮盒; 剎那間閃花了眾人的眼。
陸澤此次送的聘禮不可謂不重; 阮寧十分懷疑他是不是把自己給賣了,又或者; 她嚴重低估了大趙王爺公主們的富裕程度。
院子裡敞開的大箱子中; 除了必備的聘餅; 海味,三牲等物什; 還有浙江繚綾一百零八匹; 四川單思羅一百零八匹; 亳州輕容紗一百零八匹; 另有聘金八萬餘兩; 龍鳳成對喜鐲十八對,赤金頭面十八副,金箔牡丹杜鵑山茶等各色金花十八盞。
更不用說那兩顆碩大瑩潤的夜明珠; 剔透耀眼的琉璃樽; 混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