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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踢; 想著; 沒人,今日陸澤怎麼起得這般早?
腦子混沌地轉了轉; 才想起他已經不在府上了。
將身子往軟雲般的被子裡縮了縮; 聽紅玉的聲音也如在雲端,驀地腦子清醒過來; 才掀了被子猛然坐起來; 聲音透著不可置信; “你說什麼?”
紅玉低垂著腦袋,聲音微微顫抖; “夫人; 四姑娘去了; 聽來人說……是吊死的。”
阮寧愣了愣; 床褥是大紅的暖的; 她心裡卻一陣陣發涼。
旁的無需再多說,她大概知道是什麼緣故,只是她沒想到……阮宋也著實決絕了些。
“外人可都知道了?誰將訊息傳過來的?”
她匆匆起身; 紅玉忙撿了旁邊掛著的衣服給她穿上; 嘴上仍是不停,“想必是不知道的,二爺這般注重官聲的人物,怎能讓這訊息傳出去?聽說那些知道的奴役都被收拾起來; 預備發買到南邊去。剛才來的是慕秋,雲二夫人最信重的,這些也都是她說與我的。”
阮寧緊蹙著眉頭,“什麼時候的事兒?”
“對外邊兒說的是前日,染了風寒,救治不及……這樣的緣由也說得過去。”
阮寧坐到梳妝檯前,聞言輕輕點頭,想到阮宋,神色恍惚著,想著她冷冷的臉,冷冷的言語,雖不討人喜歡倒有稜有角的,帶著刺地存在著,這般就沒了。
還有數月後的及笄禮,還沒來得及辦。
頭轉向鏡子,又困惑起來,她這般著急忙慌地作甚麼呢?
阮宜向來聽慣了她的主意,碰上什麼拿不定的事兒就喜歡同她言語。可這次到底是二叔不願傳出去的,倘或被他知曉她已經知道了,固然也不能將她如何,心裡到底不會痛快。
何況已經分了家,自己同他們沒什麼牽絆,這般趕去,只顯生硬尷尬。
便歇了喚白薇過來收拾頭髮的心思,靜坐下來,只等那邊傳出訊息再做打算。
……
按照規矩,女孩不入孃家墳地,是以阮宋的喪事延緩了數天,靈柩暫寄在城外廣勝寺,由高僧作法。
不過這麼停著到底不成樣子,阮紹得尋個合適的人家,給阮宋配成陰親,才能讓她葬在人家的祖墳,棺欞有個歸處。
又尋遍京城,找到兩戶頗滿意些的人家,一個是姓趙的四品大員,在戶部當職,他的小兒子兩年前去了,因年齡不大,又尋不到合適的人家,便蹉跎到現在。另一個是阮維打聽來的,清貧些,很有出息,只不過考中了進士卻沒福氣享受,剛生了一場大病離世了,生前正託媒人說著親事。
二房幾個主子都知這其中緣故,秦氏雖不喜兩個庶女,到底女人感性些,見識了阮宋這般慘烈的死狀,又是為情而死,便意向後者,“她生前有意於那孩子,若是能尋個相當的,想必在地下也能心裡舒坦些。”
阮紹則是一直皺著眉頭,“雖說是結陰親,到底是入了族譜的,兩家之間也難免有來往,不妥帖,不妥帖……何況鬼神之論本不可信,這番不過尋個念想。”
於是定了四品大員家的兒子。
屍體不能久放,那戶人家也樂顛顛答應了,阮宋的靈柩很快被運到趙家,葬入他們的祖墳,名字被記到了趙家族譜上一個毫不相干人的旁邊。
阮寧祭拜過後,很是唏噓,阮宋若是知道自己這般結局,怕絕不會送了命去,至少不會嫁個不知名姓的人物。
不過是二房的一個小小庶女,沒多少人在意,過些日子這訊息便淡了。
當然,有些人是高興的,比如蘇蝶,庶女出嫁嫁妝是一大筆支出,按照阮府原來的規制,即便比不上阮宜的二萬兩,怎麼也得一萬兩銀子。
在她看來,如今二房的銀子都該是阮正澤的,公賬上多劃出一分,她便覺得心疼。
只不過,她很小心掩飾著自己的欣喜,在阮宋靈前哭得最痛快,最驚天動地,幾乎要背了氣過去,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生前有怎樣深厚的情誼。
回到王府時,天已經晚了,阮寧從後門下了馬車,正待進去,卻看見個熟悉的人立在一旁,臉色蒼白,望著她,眸子裡氤氳出莫名情緒。
這條道偏得很,旁邊紅玉瞧見他,吃驚地瞪大眼,隨即趕緊瞅了瞅周圍,見瞥不見一個生人,剛才的馬車也已經不見了,才舒了口氣,擰著眉頭瞪著他。
“阿……王妃。”他上前來,正準備喊出熟悉的稱呼,看見阮寧疏離的面龐,驀地改了口,心頭沉甸甸地往下墜。
阮寧擺正了姿態,同對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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