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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寧素來了解祖母,一個眼神兒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事。
剛才一直憋在這兒是顧及祖母的面子,現下她也走了,便也離席跟了過去。
阮宜坐這兒沒人說話心裡癢癢,也想跟過去,奈何她向來注重自己侯府貴女的身份,只暗罵了阮寧不講道義,便也作罷。
第18章 報應
丫鬟帶著阮母行走匆匆,阮寧平時疏於鍛鍊,一雙小短腿到底沒跟上,只打量著她們是往大房住的院子去了。
想起今日的主角,阮寧暗忖,莫不是李氏那裡出了什麼事?便也趕往那邊去了。
一到李氏院子外面,只聽見裡面有女人的哭喊聲,細細聽來卻是李氏,外面幾個小丫鬟沒像往日那樣嗑瓜子兒閒聊,站在那兒神色惶恐,一個個連大氣兒也不敢出。
阮寧心下一緊,知道定是出了什麼不一般的事兒了,能讓李氏這麼哭得撕心裂肺,阮母這麼不淡定——
“裡面發生什麼事了?”阮寧繃著神經屏住呼吸,問這幾個小丫鬟。
她不出聲還好,一出聲幾個丫鬟竟嚇得哭了出來,唯唯諾諾地跟阮寧哭求道:“三小姐,我們不是故意不守在這兒的!您跟夫人求求情吧,饒了我們吧……嗚嗚……”
幾個女孩兒爭先恐後地求著她,哭成一片,裡面李氏的聲音淒厲嘶啞,阮寧不由煩躁起來,不由怒斥:“發生了什麼事!”
她對丫鬟們向來友好親切,這一發怒,倒是把幾個女孩兒嚇著了,哭也忘了哭,有個丫鬟抽抽啼啼地說:“小……小少爺他不知怎麼的……不大好了!”
阮寧深吸了口氣,即便她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了一點,聽到這句話也忍不住腦袋一懵,腦子裡的最後一根弦——
斷了。
她幾乎木然地走進李氏的院子裡,聽著她哭喊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嘶啞,胸腔像是壓了塊兒重重的石頭,心跳也幾乎停了,憋悶地沒法出氣。
她呆呆地推開門,李氏的聲音潮湧般襲來,徹底將她包裹,悲愴浸透了她的五臟六腑,“我的兒呀!是誰這麼殘忍,連這麼小的孩子都下的了手啊!我要殺了她,殺了她……給我兒子報仇!”
聲音越淒厲,顯得屋子裡越荒涼。
屋裡現今只有阮維夫妻,阮母,並錢媽媽繡茗。
李氏連主母的形象都不顧了,眼淚鼻涕抹得滿臉都是,跪倒在地上哭得不停抽氣,聲音也已經啞了。阮維在一旁面色鐵青,眼眶微紅,拳頭上的青筋都露了出來。
阮母坐在一邊,雙目緊閉,神色淡漠,一手轉動著手裡的小葉紫檀佛珠手串,一手緊握著龍頭柺杖,口中唸唸有詞。
待李氏聲音已經啞的不能出聲了,她睜開眼,停了手中的念珠,同阮維道:“你先將你媳婦抱出去,找個屋子安置,再去找個先生開副安神的藥。”又吩咐錢媽媽:“孩子的奶孃去哪了?把她找過來。”
“母親……”阮維出聲,被阮母打斷,“這是你們大房的事,我不多管,只是今日三房的親友都來了,萬萬不可讓人家瞧了笑話。你一會兒先去前廳應酬,就說……”她又轉了轉手裡的念珠,停下,“就說這孩子染了急病,不便宴客,過幾天再將訊息傳出去。”
阮維沒了兒子,本想留下來探個究竟,為小兒子討個公道,聽她如此說,便也先壓下心裡的憤怒悲痛,深吸了一口氣,抱著李氏出去了。
阮母這樣淡然,反倒是內心已經傷痛到了極點。
阮寧最瞭解祖母不過,以前她生氣,慈祥,歡喜,嗔怒,都像個老小孩兒。可從沒這樣,臉像一張空白的宣紙,無悲無喜,無痴無嗔,連臉上的皺紋都像是刻上去一般,冷硬得讓人心裡發毛。
阮寧過去坐在她身邊的小杌子上,握住了她拿著佛珠手串的手,什麼也沒說。
被孫女兒滿是肉的小手握著,阮母表情鬆軟了些,嘆了口氣,疲態盡顯。
屋子裡空蕩蕩的,還沒被父親公佈名字的小弟弟應該是已經被抱出去了,床邊的搖籃裡空蕩蕩的,經過剛才一番鬧騰,正屋右邊隔著小隔間的八寶格也倒塌下來,瓷器古玩碎了一地。
氣氛忽然安靜下來,阮寧的心跳梗在那兒,不上不下,好一會兒外面有了動靜,絲毫沒緩解她幾乎要爆炸的情緒,反倒使她更加心塞難耐,卻是奶孃被帶了過來,正哭喊著饒命。
不知從哪兒過來的,想是已經知道了些眉頭。
“你先安靜,我問你幾個問題。”
那奶孃卻仍是嚎著,只知道哭鬧討饒,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