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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她這種人應酬的,“我這個老婆子不管事了,兒孫喜歡娶了便是,阮家這等門第也不用踩低捧高地逢迎人,拿自己兒孫做買賣。”
這話便大有深意了。
阮寧在心裡給她點了十萬個贊,覺得祖母的脾氣實在對她的胃口,十分痛快。
張母卻不痛快了,眼看著就要跳腳,秦母插了口:“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何須管這麼多?反倒落個糟老婆子的名聲,裡外不討好。況且今時今日,行商之人早已不比當初,家裡還都設了私學家塾,讀書科考的子孫也不在少數。朝廷裡還專門為此設立了商籍,免得那些異地的商人子弟因為戶籍問題不能應考,可謂天恩浩蕩啊!”又頓了頓,“現今朝堂上可有不少大人家裡是經商起家的,令郎也是要科舉的人,這話傳出去,只怕要落人口實了。”
這話一出,張母就慫了,訕笑道:“我何曾說什麼了?”這臉皮,堪比皇宮外的丈高城牆了。
佟氏卻是挺了挺脊背,眼神發亮地看著秦老夫人。
秦老夫人抿了口茶,但笑不語。
阮寧只覺得看了一場精彩的大戲,張母充當炮仗,祖母和秦老夫人一武一文,一個點著火,把她燒起來,一個潑盆水,讓她熄了火,活活把張母氣上了天又把她掐滅。
阮宜當下就同阮寧咬耳朵:“外祖母可真是厲害,我要是有她這般口齒腦袋就好了,看誰敢拿捏我,定叫它硬著過來軟著回去!”
阮寧雖佩服卻對她這話不以為然,“我只學你外祖母三成本事便可,對付那些我惹不起的。剩下的誰敢拿捏我,我叫它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阮宜:……
張母被降服之後,倒是很快就恢復了精氣神兒,好似剛才的不愉快都是大家做了場夢,高聲同旁邊的人扯呼起來。
佟氏看著她行為粗鄙,身後站著的年輕女人低頭埋首舉止畏縮,不由跟阮寧打聽,“寧丫頭,這位……是從哪兒來的?”
阮寧雖然不喜歡李氏,對她這個識時務的大嫂卻不討厭,便同她道:“……這是我三嬸的嫡母,原先聽說是遼州的農戶,丈夫中了進士,在京城做了個小官兒,便把她接來了……不過都是些舊黃曆,我也只知一二罷了。”
佟氏喃喃:“原來如此,怪不得呢……”
本來已經到了開宴的時間,張氏這一來便鬧騰起來,誤了時辰。李氏被阮母支開了,便叫秦氏去打點。
酒菜宴席是早已經備好了的,也花不了許多功夫,秦氏只吩咐下去,就有小廝丫鬟搬來長桌坐墊,擺上十八般酒菜,只等眾人入座。
張母是第一個奔過去的,看著滿桌的酒菜只把眼珠子都要瞪了出來,大聲嚷嚷:“你們這裡果然是富貴窩兒,一般人比不得的。我兒子在醉仙樓給我辦過壽宴,到底是京城裡一等一的酒樓了,竟不及你們這裡菜式花樣多!”說著又坐下,話裡泛酸道:“這是哪門子的親戚?一個吃的山珍海味,一個吃的糟糠麵糰子,說出去誰信!”
眾人都不理會她,她身後的年輕媳婦頭埋的愈發低了。
阮寧不由去看張氏,卻見她只幸災樂禍地看著張母撒潑丟臉,不時同身邊的人嘀咕兩句,竟也沒有半分要上來勸說的意思。她這才想起來,張氏是庶出的,不是張母嫡出的親閨女。
待眾人都就了座,阮母正準備說上兩句,宣佈開宴,看見張母身後的年輕女人還在站著,不由皺了眉,“張家媳婦,站在那裡做什麼,怎麼不坐下?”
女人咬了咬唇,尷尬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垂眸看著張母,眼神詢問。張母當即擺了手,“親家母不必管她,做人兒媳婦自然是要伺候婆婆的,我坐著她怎麼能坐下?”
阮母見張家媳婦手足無措地站在那兒,冷笑道,“貴府可真是好規矩,出門赴宴還要兒媳伺候著,比我們公爵府裡的排場都大。這種場合站著的可都是下人,當你的兒媳也真不容易,主子下人兩把抓,可是佔全了。”
她說的尖銳,張母看著周圍一圈看笑話的,不知怎麼的,老臉又回來了,臉皮一紅,同身後的女人道:“既然親家母都這樣說了,你便坐下吧,沒的好像我虧待你一般!”女人便小心著坐下了。
阮寧這下知道三嬸當年為什麼突破重重阻力傍上三叔了,張氏對自己的親兒媳尚且如此,她這個庶女就更落不著什麼好了。不自己謀求出路,被當妾打發了也是有的。
待阮母說完多謝大家來賞臉云云,又宣佈了開宴,張母就再也沒搞什麼么蛾子了,無它,她只生了一張嘴,狼吞虎嚥吃飯尚且不夠用,哪裡還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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