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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不值得她打破身份的障礙去維護,但有的人,如果她用身份階層維持兩人的關係,就是她自己也過意不去。
紅玉就是這樣的人。
阮寧又給她夾了一筷子菜,語氣軟糯,“可是紅玉,我同別家的小姐不一樣,我也不想由著自己憋屈刻意跟她們一樣,不然活著還有什麼趣兒?跟著我,你得膽子大點,不管出了什麼事,我會護著你,也不會讓自己陷身險境,你不必將我當做小孩子看待。”她直視著紅玉,語氣堅定,“你家小姐不是那等沒腦子的草包。”
阮寧這話也不是憑白說的,若是她身份低微,她是斷然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可她是安國公嫡女,舅舅又是從一品的宣威將軍,雖交了兵權,卻最為護短,她有資本說這樣的話。
紅玉嘴唇動了動,又不知說什麼好,“小姐……”是啊,她家小姐自幼聰慧,行為處事哪像個八歲的孩子?便是在一些大家夫人的身上,她也不曾看過這樣剔透的心思。
“可是昨晚出去我不後悔。”阮寧雙臂支在桌子上撐著腦袋,笑意淺淺。
紅玉沒摸清這沒來由的一句話,摸了摸腦袋繼續吃飯。
飯後府裡眾女眷由阮母帶著,在寺裡的佛像前燒香祈福。阮寧帶著軒哥兒同幾個小輩跪拜在後面。
寺裡自然也有其他人家來拜佛,祈完福後,便是一眾小姐夫人湊在一起打趣寒暄。
在這種場合,府裡的夫人小姐們最少不了的話題便是哪家的少爺公子更有才華,相貌更出眾,性情更溫和。
阮寧年紀還小,也用不著寒暄,京裡的小姐們認識的自然也不多。
她拉著軒哥兒跟自家姐妹站在一起,難免就有人注意到了。
“阮宜,這是你家弟弟妹妹嗎?生的真是可愛!”這是個穿著綠衣的姑娘,她看到阮寧姐弟倆,不由眼睛發亮,走上前來。
“是,這是我大伯家的孩子。”阮宜本不想回答,可想到最近秦氏對她無時無刻的唸叨,便不甘不願地應了聲。
阮宜小姐的內心此刻已經混亂成了一團漿糊。
又有許多小姐湊了過來,聽了阮宜的話,也知道了這姐弟倆的身份,原來是安國公的嫡子女,不由更加親熱,不時有人上前揉揉臉,摸摸胳膊摸摸腿。
阮寧被摧殘得萬分難過,但想到自己的身份年齡,只好露出八顆牙齒的標準笑容應對這群怪姐姐。軒哥兒則是直接沉了臉,但是由於臉上膠原蛋白的殺傷力太大,恰恰形成了反效果。
這個年齡的孩子皮肉細嫩,膚色奶白,觀之可愛,捏之柔軟,又因被□□地有些惱了,臉上泛起淡淡的粉色。阮宜小姐在一旁冷眼瞧著,只覺得手心發癢,看起來好像很軟,好想摸一下……
她偷偷瞥了眼阮寧軒哥兒被捏成包子的臉,如是想,隨即又使勁兒搖了搖頭,本小姐當年比他們可愛多了,哼!
“二姐!”她回過神,發現阮寧在喊她,臉上是已經僵硬的笑,“我和軒哥兒先去找祖母了!”
隨即逃也似的從一群小姐中間鑽了出去。
呼,直到拐了彎,看不見那群姑娘的身影,阮寧才喘了口氣,幸虧她年齡小,對她們來說沒有殺傷力,否則今天,怕又是另一種如狼似虎了。
阮寧又看了看衣服頭髮凌亂的軒哥兒,不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換來小軒哥兒的白眼一枚。
打發了軒哥兒去找來福,她則準備去尋祖母。
祖母她們正在一個涼亭裡坐著,亭裡除了各房主母,還有許多其他府裡的夫人,不過阮母身份最為尊貴,被讓到了在居中的位置,旁邊也坐著幾個奶奶輩兒的人物。
這樣的場合阮寧是不怕的,夫人們話題的中心永遠都是待嫁的小姐們,不怕繞到她身上來。
果然,阮寧湊到阮母旁邊,只聽得夫人們誇讚了幾句,便把話題從她身上挪開了。
顯然話題正集中在其中一位夫人身上,不對,是這位夫人的兒子。
“聽說令郎前些日子做了篇文章,文采斐然,精彩絕倫,可是讓內閣的大臣們都讚不絕口呢!”
例如這樣的誇讚不絕於耳。
阮寧嗑著瓜子吃著點心,默不作聲地豐富著自己的詞彙庫。前世留下來的職業病,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來了新地方,自然也得學好他們的說話方式。
有幾個夫人誇了她家的兒子,阮寧只看到她臉上掩不住的得意之色,還不時捂著嘴笑著,邊道哪裡哪裡。等又一個夫人開口了,她也才開了口,語氣親熱,“聽聞貴府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