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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笑意盈盈,心中的鬱結也消散了些,“我倒是想多活幾年,只是有人不讓我省心吶……這都什麼事兒,傳出去豈不成了笑柄?”
反正他已經是笑柄了,多這一個好像也不差什麼……阮寧腹誹,然而此時阮母身體抱恙,她也不好再如平日一樣說話不忌諱,只話頭一轉:“大哥哥的婚事要快些準備起來才好,到時候四世同堂豈不快哉?我也念秋月姐姐得緊呢!”
“那兩個女人被送走了倒是好說些,信平侯夫人對陽哥兒也是極滿意的……你大哥哥不日就要入職翰林院,在這之前辦了婚事倒是大好。”
阮寧撫掌輕笑,“那便是了,三嬸是個指不住的,您若不早早好起來,誤了大哥哥的婚事,只怕他還要埋怨您呢!”
阮母失笑,連連搖頭,“你這張嘴呀……”
……
經過幾天的休養後,阮母身體大好,因惦記著阮正陽的婚事,又去信平侯府拜訪了一遭。原本信平侯極寵愛自己的女兒,思量著阮紳夫妻倆不是好相與之人,還是有些不願。
阮母便隱秘地跟他們交了底,只要黃秋月入門,便將管家的權利交給她。
信平侯夫人最懂後宅裡這些彎彎繞繞的,聽得此言,立馬感受到了阮府極大的誠意,自然沒有不應的。
達成共識後,剩下的事就好辦了。
兩家都是家底不錯的,聘禮嫁妝都早早備好了,又算得五月十八日是個宜嫁娶的好日子,當即就拍板定下了。
黃秋月進門之前,阮母專門將張氏喊過去敲打了一番,命她不準為難新媳婦。張氏只笑著應了,回頭就瞥了眼,哼哼,她到底是個正經婆婆,不讓她耍威風?沒門兒!
……
“婆婆,請用茶。”黃秋月上半身微微前傾,雙手捧茶,白嫩的臉上透出一片緋紅,髮髻已換成了婦人樣式,更添幾分成熟婉轉。
張氏訕訕接過茶喝了,偷偷抬眼瞥了一眼恭坐的阮正陽身後,兩個嬤嬤站的恭恭敬敬,一個面上含笑,眼裡藏刀,一個神色威嚴,氣勢攝人,另外還有四大金剛,個個笑得如沐春風,姿態規矩無一不嚴。
她把茶杯遞給黃秋月,用帕子輕輕抿了抿嘴角,又將準備好的紅包放在丫鬟託著的茶盤上,說了幾句叮囑的話,便安靜如雞,不再言語。
數道目光齊刷刷地盯在她身上,她嚥了咽口水,目不斜視,脊背挺直,連腿都未曾動一下。
今日二房已經出閣的阮安也回來了,黃秋月敬茶完畢後,她便引著她挨個認了家裡長輩,平輩,小輩。收了一堆紅包,又散出去不少東西。
阮寧收了個金兔子,阮宜收了個金老鼠,剛好對照她們的屬相,旁人見了,都道這新媳婦是個有心的。
阮寧把玩著手裡的金兔子,手感細滑,做工精緻,十分喜歡,旁邊阮宜湊過來小聲道:“大嫂不是出身侯府嗎?我瞧著她帶的丫鬟婆子竟不差咱們府裡半分……”
阮寧聞言把兔子塞進自己的荷包裡,“信平侯只這一個女兒,平日教養生活都按最好的來,自然不比咱們差,更何況……”她掃了眼張氏夫妻倆,聲音又小了些,“若是我家閨女有這樣的公公婆婆,肯定也得把最好最厲害的給她帶去,要省好些糟心事兒呢!”
“真不害臊!”阮宜臉紅著乜斜她一眼,哪有未出閣的姑娘先說起孩子的?
阮寧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己很無辜。其實她這種說話方式,在說明文裡有個名稱,叫舉例子,本意是為了說明情況事理。
之後便是中午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吃頓飯,完事兒就各回各院,各找各媽。
黃秋月低眸垂首,嘴角氤氳出笑意,跟在阮正陽後面作小媳婦狀。阮正陽不動聲色,舉止間對她卻多有維護,想是對這個媳婦滿意得很。
阮寧本想找黃秋月敘舊一番,看他們小夫妻這幅親熱模樣倒不好去打擾了。
恰逢阮維今日無要緊公務,去尋範樂賢先生對弈。因著黃秋月入門,舉家歡慶,今日阮正澤二人免了課業,範樂賢先生便閒了下來。
阮寧沒有媽可找,又對這位讓大哥哥和爹爹都交口稱讚不已的老先生有些好奇,便跟著自家爹爹串院子去了。
今日敬茶的場合範老先生不適合去,阮府專門給他準備了極豐厚的飯菜。阮寧跟著去時,他正酒足飯飽坐在石桌前,手握一卷書觀看。
範老先生鬚髮皆白,精神矍鑠,看起來是個極有風骨的老頭兒,讓阮寧頓生好感。
他見阮維過來,先起身作揖,兩人寒暄一番便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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