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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阮宜黃秋月二人分別取了一碗。
阮寧灌了兩口,五臟六腑都舒爽起來,見紅玉正要出去,忙叫住她:“你也快別忙活了,再取幾碗冰同青杏幾個吃去吧。”
紅玉道了謝下去,習以為常的模樣。阮宜嘖嘖一聲,“做你院裡的丫頭也使得了,比些小戶人家的小姐都要嬌貴。”
“這些丫頭都要跟著我許多年的,與我大有干係,自然要好好養著。”阮寧眯了眯眼,由著冰水流下嗓子,“得力的丫鬟可不好找,何況合我心意的。”
黃秋月終於活過來一般接了話,“這是正理,過兩年你也要及笄了,遲早要找人家的,提前尋摸好要帶的丫鬟婆子才是。”
阮宜剛紅了臉,外面慕煙忽然跑了進來,一臉喜意道:“小姐,二爺剛從懷慶寄來了信,說是不日將要歸京,如今已經收拾好瑣碎動身了!”
她聞言,手裡的碗哐噹一聲落下去,竟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第28章 鋒芒暗藏
自那日阮紹傳來書信後,阮宜開始時常恍神兒,也很少同阮寧拌嘴,常常捧著杯茶聽人聊著天神思就跑遠了。
阮紹自她四歲起就去了懷慶,她只在心中有一個很模糊的父親印象。小時候每每看見阮維對阮寧百般寵愛,她就心裡泛酸,如今自己的父親總算也要回來了。
懷慶與京城相隔千里之遙,因還帶著財物箱籠,又乘的馬車,行進速度慢了不少,直到報信的人回來之後一個多月,阮紹才終於入了京城。
這一天,阮家所有的人都聚在廳堂,對離家十年的阮二爺翹首以盼。
阮宜同阮寧幾個小輩兒坐在下首,她拽緊手裡的手絹,身子繃得如根弦一般,自晨起竟沒開口說過一句話。
阮寧輕輕扯了她一下,附耳道:“別緊張,二叔回來升了官你該高興才是,到底他是你父親,想必也是極念著你的。”
被阮寧這一打岔,阮宜也鬆了鬆不自然的表情,悵然道:“我四歲時他就離開了,我竟連他的模樣都有些記不清了……也不知……”
正這般言語間,外面忽然傳來小廝充滿喜意的聲音:“二爺回府了!”
阮宜一驚,空落落的眼神有了著落,屏著氣朝大門處望去。
一群人簇擁著走進院子,為首的男人蓄著八字鬍,頭戴四角平定巾,穿一身石青右衽直裰,同阮維長的有五分相似,只眉眼間有些多年在外的風霜。
阮宜一眼就看出這是自己父親,正無措之間,驀然瞥見他身邊兩個女孩子,一下子呆住,眼神直勾勾地粘在她們身上。
阮寧自然也瞧見了,那兩個女孩兒眉眼間長得極為相似,一個繃著臉,平淡疏離,目不斜視,一個自進來就左右打量,神色驚詫,蹭在阮紹後面扯著他的衣袖。
阮寧打量著她們,心裡忽地一沉,趕緊拽過阮宜,將她腰上的玉,頭上的簪子扯下來塞進自己懷裡,最後還把她脖子上的鏤金紅寶石瓔珞圈摘下來掛到自己脖子上。
索性她們前面坐著阮正陽兄弟兩人,身姿偉岸,剛好把她們擋的嚴嚴實實,這一番動作竟也沒被人瞧見。她動作很快,阮宜回過神時,身上貴重的物件兒已經被扒光了,不由被她弄得沒頭沒腦,“你幹嘛呢?”
阮寧暗歎了一聲,湊到她耳邊悄聲道:“說起來你還得我一聲姐姐,竟這麼笨!你看那兩個妹妹,一個個穿得這麼素淨,連個像樣的首飾都沒戴。你就這麼花枝招展地過去……”
剩下的話不用她再多說,阮宜已有些明白了,心裡卻疑惑,父親這幾年送來的體己銀子也不少,難道會缺了庶妹的使用?第一次回家本該隆重些……
忽地她臉上一白,死死地看向那兩個女孩,目光莫名。阮寧出了一口氣,到底不算太笨。
又悄聲安慰道:“你委屈嗎,委屈就哭出來。”
話音剛落,秦氏就捏著帕子站了起來,眼中盈滿了淚水,看著阮紹的目光滿含深情,在原地猶豫了片刻立馬衝上去撞進他的懷裡,拿拳頭無力地捶著他,聲音悽切,語不成句。
阮紹也面色激動,抬手輕輕給她順了順氣,便扶著她上前給老太太行禮,一旁的女孩剛好被他落下。
秦氏給老太太行了個禮,抽抽噎噎地拿帕子沾著眼角道:“恕兒媳莽撞了,只是二爺離家近十載,我既想念又心疼,實在,實在是……”話音未落,又是一串珍珠落下來,引得阮紹滿臉心疼。
——範本!
阮寧已經在心底給秦氏狠狠鼓了掌,她向來只是個理論派,看清這些彎彎繞繞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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