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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硯; 眼珠子一轉; 站起身來。
他見床上阮宜熟睡正酣; 貓著步子探過身去,指尖蘸了墨汁; 輕輕往她鼻下畫了兩撇; 指肚又在她下頜上打了個轉; 黑乎乎一團山羊鬍子就印了上去。指腹觸感細膩柔滑; 他又忍不住放上另一根手指; 誰知力道沒控制好,床上女孩咂咂嘴兒,眉頭一皺; 雙眼便虛虛睜開一條縫; 隨即驀地睜開,猛然坐起,向裡面退了兩下,眼神戒備; “你幹嘛?”
雲承河手背在後面,看著她臉上的鬍子面不改色,“我來給你們送東西……聞到這兒有些不一樣的味道,過來看看。”
這話一出,他又抽了抽鼻子,那香味兒更加明顯,甜香繾綣,如綠意汪然中唯一一點豔色,吸人心魂,聞得他喉嚨一緊,面色不自在起來,“這是你身上的味兒嗎?以前竟沒注意,真好聞……”
阮宜瞪大眼,這廝竟然如此不要臉!
雲承河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他這話說的,好像有些不妥?
眼見阮宜眼眶發紅,紅得他措手不及,這發展不對啊!不是該罵他一頓嘛?怎麼又哭了?
他一慌,哎呦一聲小姑奶奶都叫上了,誰知話越多阮宜哭的越兇,恰巧阮寧回來,看著外面丫鬟竊竊私語,裡面又哭鬧不止,將她們都打發了出去,自己一個進了屋子。
她進去後,看到的就是阮宜頂著半臉鬍子哭的稀里嘩啦,二表哥在一旁喋喋不休手足無措。
她很想笑,可是氣氛似乎很悲傷,於是她只好裝出一副正經模樣。
“雲承河那廝,你又幹了什麼壞事,惹得我姐姐這副傷心模樣?”阮寧一聲質問,引得兩人都看過來,阮宜眨巴眨巴眼,雲承河懵逼一臉,“哈?”
阮寧走上前去,坐到床邊,就著阮宜的淚水幫她擦了擦臉,將自己的帕子擦的一團烏黑,不動聲色團在手心,藏到袖子裡,雲承河長吁一口氣,就見她指了指床頭方方正正的枕頭,朝阮宜道:“二姐姐,你要是不痛快,發洩發洩也是可以的。”
阮宜順著看過去,枕頭稜線分明,角角突出,又看了一眼雲承河,他因常年練武面板泛黑,頗有些皮糙肉厚之感。
可越是這樣,想起他說的話,她就越是羞惱,皮糙肉厚臉皮更厚!
於是雙手拿起方枕,胸腔憋了一口氣,朝著床邊猛力一拋——
枕頭橫著過去,雖不是稜角砸到肉上,那力道分量卻撞的他呲牙咧嘴,額頭冒汗。他卻不生氣,只呲著一口跟面板極不相稱的白牙嘿嘿笑道:“小姑奶奶,你可痛快了?別生氣了……”
阮寧本以為他會躲開,以他的能力也確實能躲開,才給阮宜出了這餿主意,不過逗她開心。哪知他竟一下不躲,還故意往上撞一般,實在讓她……無解。
阮宜想的與她一般無二,見他被結結實實砸住,立馬一臉無措,臉色漲紅,眼瞪了片刻,倏忽噗通一聲躺倒在床上,扯過被子將自己嚴嚴實實地捂住。
阮寧古怪地打量了一眼雲承河,將他拉了出去,外面的丫鬟已經散了,雲承河撓了撓頭,疑惑問道:“你們這次來,我怎麼瞧著阮宜不大對勁兒,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事說來簡單,卻不好說,畢竟姚夫人只是去府上喝了茶,若是被人知道送了鐲子出去,又歇了結親的心思,定會被人說長道短,名聲也必會受到影響。
於是閉緊了嘴沒透漏出來。
結果雲承河軟磨硬泡,又賭天咒地地發了誓,阮寧磨不過他,只好將阮宜自尊心受到打擊的事情告訴他,卻也沒有挑明哪家哪戶。
雲承河細細聽了,面上表情閃爍不定,眉頭狠狠跳了兩下,轉身走了。
阮寧有些摸不著頭腦,和上門回屋裡不提。
待到第二天,她卻被一個驚天轟雷炸得跳了起來。
雲府二少爺跪在母親屋前一天一夜,求娶阮家二姑娘!主母鄭氏被逼退親,惱怒之下施家法!
震驚之後是理順思路,一時間,秦氏的諄諄叮囑,閃爍言辭,莫名香包驀然撞進她腦子裡。
果然,她那精明的二嬸從來都不會做無聊無用的事,什麼放鬆,什麼消遣,不過是託辭。二姐姐明年及笄,最有勢力的姚家已經不可能,而云家雖不及姚家得勢,卻也是滿門忠烈,家世清白。最重要接觸多年,知根知底,二表哥雖不從文,性子模樣也很周正,比京中一眾走雞鬥狗的紈絝子弟好得多。
然而秦氏的打算卻不是關鍵,細細想來,二表哥雖同二姐姐見面就橫眉瞪眼,拔刀相向,擺出一副不世仇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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