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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月光下。她的面上掛著一層薄薄的面紗,風過,這面紗也隨著飄動。
“衿悠,20年過去了,沒想到你的身手依舊這麼好。”
“身手若不好,伊人早被你害了去。”
“有你這姑姑在一旁跟著,誰能害得了她。”
“谷少陽,少跟我來一套,20年前,我跟你說過,讓你活長一些,自會有人來收拾你,怎麼你怕了?”水衿悠說著哈哈大笑起來,這笑聲使得夜色更加暗沉。
“衿悠,20年前的事,你何必耿耿於懷,那場戰爭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你住嘴,你有什麼資格對那場戰爭說三道四,我今天來是要告訴你,20年前,你負了我,20年後,我要來索你的命。”
“衿悠,你真以為一個黃毛小丫頭能要得了我的命,你不要忘記我和你爹同門學藝,我是大師兄,你爹會什麼,我可知道的很清楚,水伊人再厲害,也是你爹手把手教出來的。”
“是嗎?那你為什麼如此苦心要對她下毒手;你竟然全然不顧漠青河對你的囑咐;趁著夜色要置她於死地。”
“衿悠;我的用心;你還不知道嗎?我知道你肯定隨在伊人左右,為逼你出來,我才出此下策。”
水衿悠聽了這話,不做聲了。
大國師繼續說道,“你知道嗎?那日我聽到那湘妃竹的哨聲,我的內心是多麼激動嗎?這麼些年,我一直覺得自己虧對於你,虧對於你爹。這20年,我過得一直不開心。”
“不許提我爹,若不是你,我爹怎會落得如此下場,早早就撒手人寰?”
“衿悠,20年不見,你依然是那樣的倔強,要強。我以為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心中的恨會少些。”大國師說的有一些傷感,自己牽掛的人卻如此的恨自己。
“就是這樣的倔強和和刻苦銘心的恨,才支撐著我多活了這20年。”水衿悠轉過身來,面對著谷少陽,緩緩揭下臉上的面紗,藉著淡淡的月色,能看到她臉上縱橫交叉的刀痕,這些或深或淺的刀痕讓這張臉變得猙獰和詭異。
谷少陽見了,驚得怔在了原地。水衿悠含著熱淚仰天長嘯,“我現在這副模樣,全是拜你所賜,你說如何能不恨你?”
水衿悠說罷,也不再多言,轉身朝著黑暗中奔去。一路狂奔,一路熱淚。
身後那個男人,自己曾用生命來愛他。為了能和他在一起,不惜叛親離,不惜頂著賤人的罵名在遲府忍辱偷生,不惜舍下自己嗷嗷待哺的兒子。
可是這些犧牲換來的卻是大屠殺。換來的卻是遲府8具屍體,換來的卻是南疆國差點滅國。
這些國恨家仇如何能叫她不恨。
大國師留在原地,一動不動,剛才那佈滿刀痕的臉,在他腦子揮之不去。良久,他才嘆道,“該來的,總是要來得。”
且說伊人和如意受了那聲響的驚嚇,一刻不停地朝前奔,直到跑的筋疲力盡。藉著喘氣的機會才敢回頭看,待發現身後都沒有時,才緩下步子來。
兩人正走著,聽到前方傳來嗒嗒的馬蹄聲。如意大喜,說肯定是大將軍來接我們了。伊人卻大驚。本就是瞞著出來的,若真是遲翔要怎生交待才好。
伊人來不及細想,拉過如意,說,“等一下,大將軍問起來,你就說我們出來隨便轉轉。”
“為什麼要撒謊?”
“大將軍不喜歡二傻。若他知道我去見二傻,他會不高興的。”
“他不高興,會怎麼樣?”
見如意只是問個不停那個,伊人都快急得哭起來,她說,“反正後果很嚴重。”
伊人還來不及交待清楚。嗒嗒的馬蹄聲已經停在了兩人的身前。
伊人抬起頭去看,果真看到遲翔正騎在馬上,遲飛騎著另一匹馬在旁邊。
遲翔騎在馬上,問道,“伊人。大晚上,你跑去哪了?”這聲音冷冷的,伊人聽著有一些害怕,她用胳膊肘拐了拐如意。
如意馬上說,“伊人帶我出來隨便逛逛,結果就逛到這麼晚了。”
“我要聽伊人親自說。”
伊人支支吾吾不敢說,遲翔對遲飛說,“三弟你帶如意姑娘先回去,你大嫂好像有很多話要對我說。”
伊人忙一把拉住如意,說,“我沒有很多話要說,我們一同走吧。”
“怎麼,你沒有話對我說嗎?”遲翔看著伊人,問道。
伊人又低下頭來,虛心地閉上了嘴。
遲飛跳下馬,一邊說著,“如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