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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這些山寨的寨主們會早早地候在這兒呢。
遲翔一落座,望湖樓的店小二便開始招呼著往裡上菜了。這個雅間比較講究,大家不是圍坐在一塊,而是各人身前一張小桌子,飯菜一道道擺上來,飯菜雖香,但是各吃各的,還是顯得單調了些。
第一百六十六節: 赴宴(二)
以往這樣的酒宴,也參加過一次,只是不喜歡它的喧囂,去了一次,便再也不肯去了。不想今日再來,卻是沉靜的很,諾大的屋子只聽得見咀嚼食物的聲音。看來土匪怕官兵,真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伊人和柳如是同坐一張桌子,伊人全副武裝,吃東西卻是彆扭的很,別說胳膊上的重量讓彎曲伸縮都有困難,更別說頭上戴著的頭盔,這頭盔連扭頭都困難,更別說優雅的吃東西呢。
基於以上因素,伊人吃的甚是彆扭。柳如是在一旁,將菜全夾在碟子裡,伊人再吃。喝湯時,柳如是乾脆端起碗,擱在伊人嘴邊,伊人便就著他的手,一點一點的喝。柳如是的貼心周到,讓眾人眼前一亮。
這些粗人心中不免嘀咕起來,這聽風寨的寨主好大的排場,連吃飯身旁都有人候著,而且還是這樣一個溫文爾雅的美男子。
這些是真粗人,乾脆放下自己的碗筷,認真地看著伊人吃飯。在眾目睽睽下,伊人都不知自己如何將菜夾進嘴裡。臉通紅通紅的,將頭埋下來,吃的十分小心。
饒是這樣的小心,還是被嗆了一下,嗆的直咳嗽。柳如是忙放下筷子,伸出手在伊人背後輕輕拍著,一邊拍著,一邊問道,“好點沒?”伊人緩了緩,終於好些了,回過頭來,朝柳如是笑笑。
“吃飯也會嗆著,和小時候一個樣。”柳如是在伊人耳旁親暱的說道。這簡簡單單的話語讓伊人的心緒一下子回到了很久遠的兒時。
那時應該還不足5歲,有一日和母親花姑去趕集。街面上到處都是叫賣聲,花姑聽不得這樣熱火朝天的叫賣聲,一聽就不可自已地要投入到搶購中。花姑買東西時,不管看不看中,都要先討價還價的,有時把價壓的太低,就惹得陣陣白眼,有時把價定好了。卻偏偏不買,於是便會有一場罵架上演。
這日花姑牽著伊人,不知怎麼弄的,就和人大吵起來。吵的那個叫投入啊,唾沫橫飛也不足以形容。
花姑吵的興起,全然忘記了手中牽著的伊人。在眾人的推搡中,伊人被擠出了人群。看到來來往往那麼多的腿和腳,卻沒有一雙是花姑的。小小的伊人嚇的大哭,一邊哭著,一邊在人群中被擠來擠去。
就在伊人哭泣無助的時候,伸過來一雙手,將伊人抱起,把他帶到了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
這是一個揹著小挎包的少年。身形消瘦,一襲淺藍色的衣袍穿在身上,略顯的空蕩。不過那如春風般帶著溫暖的微笑,卻讓伊人忘記了哭泣。
這是柳如是第一次見到伊人。
那日,柳如是帶著伊人在街面上的小攤上買了兩碗麵條。柳如是幾下就吃的乾乾淨淨。等他吃完,抬起頭來,卻看到伊人正站在長凳子上,用筷子上攪拌著麵條。麵條滑的很,伊人一根都沒有吃到。
柳如是拿過伊人的筷子,一口一口地喂伊人吃。這麵條有些燙,伊人吃的急。接連著嗆了好多下,終於哇哇大哭起來。柳如是被這哭聲吵得束手無策,只是一個勁兒說,“妹妹別哭,都是哥哥不好,哥哥給你好好吹吹。”
柳如是果真鼓起腮幫子。呼呼地把碗裡的麵條吹的溫溫的,才餵給伊人吃。
吃完麵條,柳如是將伊人帶到一個小鋪子前,請店主代為照顧一下,說等一下自會有人來尋。柳如是囑咐完。便朝前走了。可是走了沒幾步,回過頭來,卻看到伊人正眼巴巴地在後面跟著呢。柳如是朝她揮揮手,讓她回去。可是伊人搖搖頭,一個勁地跟著。柳如是抱著挎包,小跑起來,伊人也撒著小腳丫,追上前去。
到底是人小,跑的急了,被地上的小石塊給絆倒了,也不知是真疼,還是假疼,伊人放聲大哭起來,地上的灰和著淚水將整張臉抹成了一個大花臉。
路過的人紛紛側目,有好心人前去攙扶,問是哪家的孩子,伊人張口就叫哥哥,別走。小聲音帶著哭腔,怪是惹人憐的。柳如是還是忍不下心來,又折回身來,將伊人牽走了。柳如是帶著伊人一路急急地走著,一路用衣袖給她擦臉上的灰塵。抹開那些灰塵,一個粉妝玉琢的小姑娘正可憐兮兮地盯著他看呢。
柳如是將伊人帶進了學堂,學堂的私塾屋裡有空著的位置,柳如是走到前面自己的位置上,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