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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辛也就頓了一下,抬起頭。入目是一位三十許的年輕貌美的夫人。她的美,不是胡氏那種美,但也有奪人心魄的震撼,這些都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她的氣質婉轉、柔媚脫俗,說是天外仙子才不算辱沒。
姜辛立時就自慚形穢起來了。
那位夫人輕笑一聲道:“你叫什麼,今年多大了?家是哪裡的,都還有什麼人?”
這一問,問得姜辛眼淚都掉下來了。這位夫人太有迷惑性了,她差一點兒就想問問,是不是她說了實話,她就能把自己放出府呀?
到底沒那麼天真。越是上層階級的夫人、太太們,越是擅長做門面功夫,哪怕心裡恨不得食人血肉呢,臉上照樣能露出得體、寬仁的笑來。
從顧氏身上就能體會得到,再說姜辛身邊那丫鬟所說非虛的話,這位夫人就是個溺愛孩子的母親,她兒子哪怕殺人放火呢,於這位夫人來說那也是對的,好得不能再好的事。跟一個這樣的母親告她兒子的狀?那不是笑話嗎?
姜辛勉強鎮定心神,自嘲的一笑道:“民婦生於鄉野,不曾見過貴人,難免失禮,還請貴人勿怪。民婦是北地燕城人人氏,孃家姓……姜,夫家姓章,今年雙十……”
這位夫人一點兒都不奇怪,唇角含笑,彷彿一早知道她所謂的許氏就是她編出來騙人的。
她輕道:“哦。”
姜辛有點兒尷尬了。很顯然,這位夫人是瞧不起自己的,大概她也不認為她兒子會對自己感興趣,更何況還是個嫁過人的婦人。就算自己是黃花大姑娘不呢,長得清湯寡水,毫無特色可言,這位夫人的兒子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她若委屈的告狀,只能讓人說她自作多情,可什麼都不說,她又能往下說什麼?
姜辛抿緊唇,一聲不吭。該說的她都說了,便是沉默又何妨?她算不上失禮,若嫌尷尬,那也不是她一個人的事。
只聽這位夫人問道:“聽說你懷了身孕?”
姜辛點頭,道:“是。”
“哦。”這位夫人還是隻溫文含笑點頭,並不問這孩子是誰的。姜辛也不好一再強調這孩子跟這位夫人的兒子沒有一點兒關係。
“你年紀也不大,怕是從未經歷過,我會派兩個年紀略長的嬤嬤專門照顧你的飲食起居。”
姜辛:“……”她為什麼要接受這位夫人的“好意”?她也豁出去了,道:“夫人盛情,民婦十分感激,但民婦更希望夫人高抬貴手,放民婦回家去。”
這位夫人也只是輕笑笑,並不接她的話,只道:“你不必擔心,若缺東少西,自會有人回了我,你出來這麼久,想必也累了,我叫人派個軟轎送你。”
她端茶送客,姜辛再不知事也明白她的意思,只能起身,猶豫了半晌,卻還是問道:“敢問夫人,為何要扣著民婦不放麼?”
這位貴夫人輕挑蛾眉,露出一個清淺的嫌惡來。姜辛可沒興致和她裝什麼優雅,說得更加直接直白:“民婦相公含冤莫白,我情非得已,才不顧惜臉面為他奔走京城,不知因何故衝撞了令郎。若是夫人能施恩於民婦,民婦情願向令郎跪地磕頭,以己身謝罪。可時間不等人,民婦必須現在就回姑蘇去。”
這位貌美又尊貴的夫人看上去和藹可親,可卻並不是對誰都無原則的仁慈,聽了姜辛這不識好歹的話,眼角就是一厲。姜辛竟從她幾乎不動分毫的臉上看到了某種殺氣,她已經自知沒有出去的可能,卻還是倔強、桀驁的立著。
她就想弄明白為什麼。
姜辛並沒得到什麼解釋,她並無要挾人的資格,至於講條件,她就更不配。對方一個淺笑,多餘的表情都欠奉,只露出一個輕蔑的神情來。
自有先前帶姜辛過來的丫鬟客客氣氣的把她送了出去。
姜辛洩氣的回到自己住的小院。
服侍她的心直口快的丫鬟打量她頹唐的神色,問道:“你不會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惹我家夫人不悅了吧?”
姜辛:“……”
這就是身份差別所在,人家才不管她是否愉悅,可人家要是不悅了,她的小命就要受到威脅了。
姜辛沒精打彩的點頭承認:“是。我問她為什麼不放我走。”
這丫鬟一點兒都不意外的嘲笑她:“說你傻吧,好像是罵你,可你讓人怎麼說你好呢?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怎麼說話這麼直來直去的,一點兒彎都不會拐?”
姜辛目光咄咄的望著她,半晌才咬牙切齒的道:“你說的一點兒都不錯,可相較起來,你不覺得你並不比我拐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