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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哲只笑了一聲,問:“標準是什麼?到底我要做到哪一步,父親才肯對兒子徹底放手?”
章二老爺很不滿意他這種咄咄逼人的態度。什麼叫對他徹底放手?他永遠是自己的兒子,這一輩子不管他到哪兒,身上都打著章姓烙印?他還想脫離家族,另立門戶不成?
他吃了那麼大虧,還不明白,家族、親人對他來說是多大的庇護和仗恃嗎?他光桿一個,想在這世上立足都難於登天,更別說別的了。
章二老爺挑眉道:“怎麼?你想跟你老子談條件?”
章哲道:“父親不妨說說看。萬一兒子做到了呢?”
章二老爺眼神一眯:“對姜氏你有什麼打算?我可告訴你,不管她是不是活著,她已經不是章家婦。”
章哲對著章二老爺,不會傻到像對林氏那樣,用什麼律法律例來威脅他。林氏只是個內宅婦人,對律法自然沒什麼研究,更不會像章二老爺那樣,對官場這一套都十分熟悉,眨眼之間就能想出多少權衡利弊之策來。
因此章哲道:“對我來說,她永遠是我的妻子。她活著,對我來說尚且是一種安慰,她若死了,我這輩子怕是永不得安寧。”
這也在婉轉提示章二老爺,要是還想要他這個兒子,最好別打姜辛的主意。
章二老爺這個氣。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章哲還沒壞透了腦子,不管不顧的說著要把姜辛迎回來的話。他敲打章哲:“你最好腦子放清醒些,林家可不是姜家,你自己的前程可以不要,可章家丟不起這個臉,你不是一向以君子自詡嗎?既是君子,就要擔負起你身為男人的責任,娶了林氏,就別辜負了她。”
人都是雙重標準,說這話也不怕自打嘴巴。章哲在心內嘲諷的想,他若真如父親所說,只為林氏負責,那他於姜辛來說算什麼?一個言行不一、前後不一、表裡不一的男人,算什麼君子?
不,不,這都不是君子不君子的事了,而是他是不是人的問題。
可他不會和章二老爺撕扯這些條文框框,只道:“我心裡有數。”
章二老爺諒他也不敢胡來。有章家照著,他才有錦衣玉食的好日子過,若是得罪了林家,他這輩子只能做喪家之犬了。
他捋著鬍子道:“章家從來沒有無用之材,你年紀不小,卻毫無建樹,叫我怎麼可能對你放心?除非你像你三哥一樣,算了,用你三哥來要求你,也太難為你了點兒,這樣吧,你要是能夠入朝為官,做到從四品,爹就再不管你的私事。”
章哲沒有功名,最快的方式也不過是捐官,從七品爬到從四品,沒個十幾年根本做不到。那個時候,姜辛便是活著,也是三十幾的婦人了。她姿容顏色本就不是上乘,那時候更是昨日黃花,只怕就是塞到章哲懷裡,他也只會滿眼嫌惡。
就算他仍然心懷歉疚,隨他讓姜氏做妾還是做平妻,都由著他。
章哲仰頭笑了半晌,道:“父親對兒子還真是……希望頗高啊。”
章二老爺道:“棍棒底下出孝子,我只懊悔當年對你太過縱容,所以現在看你這般不思上進,才痛心得不得了。人生在世,就沒有完全隨心所欲的時候,你既然想要自由,那就證明給你老子看,你有這個能力,否則,別怪我干涉你的生活。”
章哲點頭:“既是父親堅持,兒子也不能讓父親輕看,說不得怎麼也要試試。不過口說無憑,還請父親給兒子簽字畫押,留個憑證。”
章二老爺眼睛一眯,道:“你倒還不信你老子?”
章哲輕嗤道:“親兄弟,明算帳,今日留了憑證,也免得將來兒子耍無賴後悔。”他是怕自己將來耍無賴吧,這混蛋玩意兒。
罵是罵,章二老爺還是依言寫了張契約,他篤定章哲玩不出什麼花樣,不過是對姜氏心存歉意,卻無可耐何,急需尋一個藉口,好對她,對他自己有個交待罷了。
章哲收好了契約,揣進懷裡,對章二老爺道:“兒子想搬出去住。”
“你……”他怎麼這麼能生妖蛾子呢?章二老爺道:“不行。”
章哲呵笑一聲道:“為什麼不行?我會帶著林氏一起。”
“……”章二老爺就是怕他一個人走了,把個林氏扔在這兒守活寡,到時助長了他的得意不說,還不好和林家交待,見他還算有心,這才怒火消停了點兒,揮手道:“行,趕緊滾,我可告訴你,林家可不是你能隨便惹的,否則姜氏那兒再有什麼閃失,你可別血口噴人,全怪到你老子我頭上。”
章二太太急急忙忙的趕來截人,生怕章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