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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掌滾燙而粗礪,只這麼一握一拉,她纖細皓白的手腕便紅了一圈。
秦驀視線落在她的手腕上,似乎也沒有想到她會如此脆弱,他若稍用上力道,怕是給折斷了!
眉尖一蹙,目光難得的平和,嗓音低沉暗啞地說道:“玉兒她從小身子骨不好,母親在的時候,不許人輕易探望怕她病情加重。一直到母親過世,她方才與人有來往。性子單純,喜怒分明,說話直來直往,易輕信他人。若有得罪之處,你莫要與她計較。”話音緩緩落下,靜靜的看著謝橋。
謝橋被他突兀的解釋,弄得緩不過神來。仰頭看著他,隱約可以從他漆黑的眸子裡看見自己地影子。幽邃深沉的瞳孔,彷彿要將人吸進去一般,心頭猛地掠過一絲震顫。
他這樣冰冷無情的人,竟也有一絲溫情。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謝橋擺了擺手,忍不住說道:“你還是像以前一樣,正常點。”
突然溫和起來,她怎麼看怎麼彆扭。
秦驀一怔,隨即瞭然,唇邊忍不住掛起一抹淺笑。似冰川消融,萬物回春,含著一絲暖意。冰冷緊繃的面部線條,稍顯柔和。
謝橋目光一滯,別開頭看向紛揚的落花,不自在的說道:“我明日再來。”說罷,掉頭匆匆離開。
秦驀看著她單薄清瘦的身影,如風一般走遠,一頭青絲披散直落,衣袂飛舞,似一副水墨丹青。
他站在花樹之下,輕嗅抓握過她手腕的指尖,殘留著若有似無的檀香。
“你也是信佛之人?”
一聲無人回應的低喃反問,毫無平日裡的冷漠森然,似對這幽冷的檀香隱有一絲眷念。
第四十章 百花宴
容嫣並沒有與謝橋一道回府。
謝橋回來的時候,朱氏給她請的教養嬤嬤已經在重華樓等著。
高嬤嬤穿紅著綠,一絲不苟的髮髻上斜插幾支銀簪,頗有幾分體面。端坐在主位上,手裡捧著熱茶道:“今後我便是你的教養嬤嬤,從明日開始習禮儀規矩。”
謝橋眉一皺,春雨忙說道:“高嬤嬤是從宮裡出來的人,先前是姑奶奶的教養嬤嬤,隨著姑奶奶遠嫁南陵,老夫人特地將高嬤嬤請來教導您。”
高嬤嬤端著一張臉,嘴角微揚,透著一絲傲氣。並不打算與她多說,拍了拍裙襬起身朝偏屋內室走去。
謝橋卻吩咐春雨道:“將隔壁院子收拾下,高嬤嬤在那裡住下。”
高嬤嬤臉色微變,站在偏屋門口,正要開口,只聽謝橋繼續道:“縱你是我的教養嬤嬤,無論之前是做什麼,伺候誰的。也終究是個奴才,越不過主子去。你是老夫人請來的人,又是宮裡出來的老人,規矩怕是比我更明白,也更重規矩!”
高嬤嬤原是要給謝橋下馬威,沒有想到在謝橋手裡頭吃了個排頭!臉色青紅交錯,卻被堵得一句話說不出口。
謝橋眸光微轉,含笑道:“當然,高嬤嬤自然不能與無知下人相比,修行涵養定是上乘。如今是我的教養嬤嬤,我自會敬重你幾分。”
言外之意,給你幾分體面與敬重的同時,你也得恪守本分!
高嬤嬤幾乎是從鼻孔裡哼出一聲,好生牙尖嘴利!
莫怪朱氏急急忙忙將她請來!
高嬤嬤譏誚道:“小姐這話說得對極,老身規矩禮儀淺薄,恐怕教不了您。”冷沉著臉,氣沖沖的拂袖離開。
片刻,紅藻來請謝橋去福壽堂。
謝橋置若罔聞。
提著藥箱去給聽風閣給容生醫治。
柳氏見到謝橋的時候,未語先落淚,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哽咽的說道:“生哥兒他……他聽得見我說話,他哭了!哭了!”
謝橋心中一喜,若是容生能夠聽到外界的聲音,那麼他的大腦並沒有受到嚴重的損傷。檢查一番,安撫道:“他有反應就是好的徵兆,你們繼續多與他說說話,刺激他。假以時日,定能醒過來。”
究竟能不能醒過來,謝橋沒有太大的把握,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
柳氏含淚的點頭。
謝橋給容生扎完針,吩咐柳氏讓小廝每日給容生按揉四肢。
柳氏將謝橋送到門外,有心道歉,可卻是難以啟齒。
良久,吶吶地說道:“你如今協助我管理庶務,這些時日因著生哥兒的事,並沒有分配你理事。府邸裡各處莊子都是一季送一次賬本,前兩日賬本已經送到我手裡。明日你若得空便到我屋子裡來,我教你看賬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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