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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成功呢?”
謝橋冷靜道:“必須再次移除斷臂。”
“郡王——”林峰更不信任謝橋,希望秦驀改變心意。
秦驀黑如點漆的眸子注視著面色酡紅,嘴唇蒼白,陷入痛苦的楊副將,臉上一如既往的冷淡漠然。
望著他筆挺略有些僵硬的高大身軀,莫名地,謝橋彷彿能感應到他內心的掙扎。
原來,他並不是目空一切。
殺伐果斷。
“郡王儘快做決斷,拖延越久不利再續。”謝橋提醒道。
秦驀闔上雙眼,不去回答。
軍醫與林峰心中焦灼,怕他會孤注一擲。
謝橋再次重複一遍,他不耐的皺眉,冷聲道:“再等等。”
二人頓時鬆一口氣。
“郡王,讓這小姑娘試試,卑職願賭!”楊副將不知何時醒來,掙扎著要起身。看著空蕩蕩包裹紗布的斷臂,苦笑道:“試一試,或許我還有兩條手臂。若試都不試,一點希望都沒有。就算沒有成功,我還有右手!只要有一條命在,依然能夠上戰場殺敵!刀口舔血都不怕,這點小傷小痛,你們怕什麼?還能要我的命不成?”
“楊副將——”
“你們都出去。”秦驀轉過身來看她一眼,聲音低沉,透著不容忽視的威嚴霸道:“治好他,條件隨你開!”
謝橋指著軍醫道:“你留下。”
軍醫看向秦驀,得到他的許可,又折回床榻邊。
謝橋淨手,拆掉包紮好的紗布,觀察傷口。刀削所致,斷面平整,是最容易再植的一種創面。隨即檢查冷凍的斷臂,亦是儲存完好。謝橋吩咐他們準備好手術所需的東西,對楊副將說:“很痛,你不能動。”
楊副將點頭。
謝橋不敢馬虎大意,想了想,還是將麻沸散的殘方寫下,讓人配齊藥材煎熬給他服下。
雖然鎮痛不如人意,卻比不用的好。
將她託玉傾闌製出來的手術刀拿出來消毒,剔除斷臂上損壞的組織,拿著紗布放進他們備好的鹽水中浸泡,隨即包裹住處理好的斷臂。
楊副將此時已經喝下麻沸散,意識稍許模糊。
謝橋按了下他的殘臂,見他痛得皺眉,心下嘆氣:“忍住了。”
“啊——”
楊副將痛得撥出聲,此後緊緊的咬著牙關,再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身下被汗水浸溼的床褥,可以得見他忍受多大的痛苦。
幾個時辰過去,謝橋將他組織復位縫合。
整個人,累到極致。
她穿越過來後並沒有在人體上動手術,卻也有拿動物練手,怕生疏了。
雖然她一個人獨立完成,累,但也比想象中要成功。
“接下來,就看他恢復得情況了。”謝橋摸一把頭上的汗水,心裡仍舊不敢大意,怕他後續感染。
“啊?哦!”軍醫將整個過程看下來,處在震驚之中。
他雖在古籍中見過有縫合術,迄今為止,並不曾看人用過。
楊副將臉色慘白,虛弱地說道:“小姑娘,辛苦你了。”一口氣鬆下來,整個人也昏厥過去。
謝橋微微勾唇,不負軍人錚錚鐵骨,倒是一條硬漢!
她不能時刻留在軍營裡,將術後護理的法子叮囑好軍醫,適才走出營帳。
微風拂面,謝橋稍稍精神一些,張開雙臂拉展筋骨,看著坐在不遠處小坡上飲酒的秦驀。想了想,走過去在他身旁坐下。
秦驀遞來一罈子酒。
謝橋聞了聞酒香,甘冽醇厚。豪飲一口,烈——
“咳咳……咳咳……”謝橋捂著胸口咳嗽,嗓子眼火辣辣的疼。
秦驀斜睨她一眼,伸出手在她背上重重拍幾下。
震得謝橋五臟六腑都似移位,擺了擺手:“行了行了。”再拍下去,她不嗆死也得給他拍死。
“他隨我出生入死,不能草率,這裡不能沒有他。”
良久,秦驀緩緩的開口。聲音很輕,輕的似能被風吹散。
謝橋抬頭望著他冷峻面龐,幽邃深沉的眸子裡蘊含著她看不懂的情緒。抓起罈子慢慢喝了一口,依舊烈,適應後慢慢回甘。
軍人之間的情懷,她體會不到,卻能夠理解。
“不必擔心,若無意外,他不會有事。”謝橋躺在綠草萋萋的草地上,看著雨水洗滌後明亮蔚藍的天空,心情舒暢:“聽說你十幾歲就帶兵上戰場,那時候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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