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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敢?
可婢女的模樣,她不得不相信這是真的!
邱月茹連忙起身,趿著繡鞋,走到屋外,便聽婢女跟在她的身後說道:“奴婢聽說是成王妃自盡,姑奶奶受了刺激,方才與老爺同歸於盡。”
邱月茹面色劇變,倏然看向婢女,盯著她一張一合的唇,耳邊的聲音全都消失了,只有那句‘成王妃自盡’在腦海中迴盪。
成王妃是誰?
陸貞兒。
貞兒怎得會自盡?
邱月茹怔怔的愣在原地,臉色煞白,她沒有想要陸貞兒死。她只是……只是……
心口一陣鈍痛襲來,邱月茹踉蹌的靠在廊柱上。她說出那樣的話,可不就是逼著陸貞兒去死?
“不,我不是有意的,我……我只是想給陸鴻一個教訓……”邱月茹的眼角,湧落兩行淚水,唇瓣囁嚅顫動著,後面的話被雨聲沖刷。
她是真的將陸貞兒當作自己的女兒,從未想過她會有今日。她想要報復的是陸鴻與陸芷柔,陸貞兒是成王妃,就算輿論壓迫,無人敢將她如何。
可是,她邁不過心中的那道坎。
邱月茹一頭栽進雨中,朝陸芷柔的院子而去。突然,幾道人影攔住她的去路,揚聲道:“夫人,太傅有命,吩咐屬下將你送去邱府。”
邱月茹兩眼發黑,冰冷的雨水濺在她的身上,陣陣發冷:“滾開,我要去見老爺!”
“帶走!”護衛並不與邱月茹多費唇舌,一揮手,身後跟著的兩個人,將她鉗制住,送往邱府。
邱月茹激烈的掙扎,憤怒的說道:“你們反了!還不快將我放開!”心裡被恐慌籠罩,腦子裡一片空白,她只知道她不能會邱府,她給陸鴻生兒育女,他臨死將她遣送回邱家,與修她有何區別?
她不甘心!
她如何能甘心?
勞心勞力為他操持,臨了落得個一清二白,休棄回府。
邱家家主是她大哥,秉承名士之風,清靜無為,灑脫倜儻,卻是最好顏面。她被下堂趕回去,只怕會被趕去家廟。她素來驕奢慣了,如何受得住廟裡清苦?
無論她如何嘶喊,最終依舊是被送回了邱府。
——
時光飛逝,轉眼一月過去。
明帝已經葬入皇陵。
褚明衍登基,他並沒有宣佈陸貞兒的死訊,將人暫放在冰窖裡。
他吩咐人在國寺後山峭壁上修棧道,洞穴深處常年陰寒,在內建冰室,冰室造成,便將陸貞兒移送到冰室中,將她完好的儲存下來。
陸家勢敗,太傅之位褚明衍給了自己人,並且對邱家施壓,邱月茹比起她想象中的日子還要艱難。
這一日,早朝後,百官進諫,充盈後宮。
褚明衍暫且壓下來,回到勤政殿,便見白露站在殿中央,打量著勤政殿。
白露聽到動靜,中肯的評價道:“大周比大慶富饒,戰馬短缺的問題,因為郡王妃的緣故,漸次改善,卻依舊比不上大慶。”白露唇瓣含笑,望著站在門口的褚明衍,他渾身掩不住疲色,一襲明黃龍袍加身,襯得他身姿挺拔,散發著威嚴的氣勢。盯著他冷肅的面容,一雙眸子即使疲倦也難掩銳利,讓她十分的陌生。定了定神,問道:“早朝百官勸你納妃了?”
他心中有陸貞兒,可卻註定不能守著陸貞兒而活。江山同樣重要,為了這個位置,他們籌謀已久,失去良多,他身上肩負著使命,由不得他隨心而為。
“你早晚得需要子嗣,需要一個女人能做你的左臂右膀,我相信,我比任何人都合適。”白露放低了自己的身段,“你也可以納大臣之女入宮鞏固你的權勢,我不會插手,為你守住後宮。”
褚明衍揉著眉心,坐在龍椅上,翻閱奏摺:“誰都可以,唯你不行。”
白露面色陡然一變。
“大周的皇后可以出身低微,卻不能是大慶的子民。況且,你的身份,我該對你放心?”褚明衍嘴角露出一抹譏誚,語氣十分薄涼:“鬧夠了?哪兒來變回哪兒去,朕沒有閒功夫同你胡鬧。”
他刻薄的話,化為利刃,刀刀鋒利的劃在她的心口,臉上的笑再也維持不住,“我……”
“阿福,送她離宮。”褚明衍一個字也不想同她說,直接趕人。
白露也有自己的底線,縱然滿腹屈辱與委屈,可她仍舊無法怨懟他。
一年的相處,足夠她瞭解褚明衍。他並非介意出身的人,方才說出這般刻薄的話,無非是想要打消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