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膩地貼在身上,一陣陣的寒意襲來,她只能盡力貼著身後的稻草堆汲取一點暖意。
馬棚裡的男人都在抱怨這鬼天氣,外面的水積了快兩尺高,馬走著都費勁,別說是人了,在能見度只有一丈的雨幕裡,辨別方向都很難。
商慈沒有心思去關注他們談論的話題,因為從她躲在這兒避雨開始,她就發現坐在她對面的兩個大漢一直在看著她竊竊私語,帶著不懷好意地笑。
忽然,對面的其中一個大漢站起來身,向她走過來,她渾身篩糠似地抖,這時,馬棚裡碰巧進來了一位身穿蓑衣頭戴斗笠的男子,商慈想也沒想,撲過去就死死抱住那人的大腿,眼睛閉得緊緊的。
被她抱住的人愣了愣,在看到對面的壯漢之後,眼中透出瞭然,大漢見狀,暗罵一聲,悻悻地重新坐下。
巽方護在她身邊,席地而坐,待到雨勢小些,他握住她的手,說了一句道:“跟我走吧。”
他的面容隱在斗笠之下,只有一片陰影,商慈瑟瑟縮縮,有些猶豫。
他徑直解下蓑衣,披在她身上,摘下斗笠蓋在她的腦袋上,露出一張清俊溫良的面容,商慈雙手扶著斗笠的邊,心想這個大哥哥像不是壞人……
他的眼神掃在她赤…裸的雙足上,沒說話,轉過身背對著她蹲下。他的後背看起來結實並足夠寬大,動了動快被凍僵的腳趾,商慈鬼使神差地趴了上去。
*
“沒買到牛乳,只在一戶村民家中討到了些羊乳。”
巽方走進屋,萬衍山聞聲轉過身,接過他遞來的水壺:“這也行,在這破鎮子,能買到羊乳已經很不容……”
“易”字還沒說出口,萬衍山瞧見渾身溼透的巽方身後,有一個頂著巨大斗笠的女童探出了半個身子,她需要一直抓著帽簷邊緣,才能不讓它滑下來,正好奇地朝屋裡張望著,看起來有些滑稽。
萬衍山瞪圓了眼。
商慈被他的眼神嚇得縮了縮,只見面前的白鬍子老頭不可置信地指了指床上被棉被包裹住的嬰兒,又指指她:“剛撿回來個小的,你又給我帶回來個大的?”
大哥哥低頭,很淡定地幫她解下巴上的繩釦,“留下大的,照顧小的。”
不知是被他們的說話聲吵醒了還是被餓醒了,床上的奶娃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商慈條件反射地跑過去,把奶娃抱起來,一邊搖著一邊輕拍著他的背,奶聲奶氣地哄著:“寶兒不哭啊,乖……”
待到嬰兒被哄睡著了,商慈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她弟弟寶兒,她的家人已經徹底離開她了……
萬衍山樂了,他方才還在考慮這七八歲的女童能不能照顧好孩子,現在看樣子根本不是問題啊。
他由衷地讚許:“這哄娃的手法很嫻熟啊,不錯,有前途。”
*
夜晚,商慈洗了個澡,巽方坐在床邊幫她擦著頭髮。
商慈從來沒享受過這種待遇,侷促不安地低頭扣著手指,像個布娃娃般任他擺弄。
女童的髮質枯黃,是長期的營養不良造成的,還有那抱孩子的手法,儼然是日積月累練成的,巽方心裡有些酸澀,以免戳到她的傷心事,巽方沒問有關她家人的事,只問:“你有名字麼?”
商慈如實乖乖回道:“我爹姓商,我小名叫阿慈。”
他又問:“你想一直跟著我麼?”
商慈重重地點頭:“想。”
巽方想了想,給她出主意:“你光留下是不行的,等小師弟斷奶了,師父他老人家不會再收留你。”
害怕被丟棄的了商慈頓時慌了手腳,轉過身問:“那我應該怎麼做?”
巽方揉了揉她那被自己擦得徹底幹了的發頂,手感奇好,柔聲道:“求他收你為徒。”
於是當天夜裡,商慈完全聽從了巽方出的損招,抱著萬衍山的大腿不撒手:“老伯伯,我想拜您為師,您就可憐可憐我,收下我吧……”
萬衍山抬了抬腿,商慈就像粘在他腿上似地,怎麼也甩不掉,望著袖手旁觀看好戲的巽方乾瞪眼,就知是他那徒弟出的好主意!
他看面相就知商慈資質平平,商慈身形單薄,五官算得上清秀,但都太過肉薄小巧,是個無福之人,眉宇間更隱隱透露出些許早夭之相。
他萬衍山是個沒什麼原則操守的人,收徒也沒什麼多講究,全憑他一時心情。巽方差不多已經出師,那小徒弟還嗷嗷待哺,左右他這幾年也清閒,不如就收了她吧,反正也是個早夭的……萬衍山嘆口氣,只道這女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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