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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過一旁的被褥,幫他掖好背角。
望著似陷在痛苦中的男子,商慈有些束手無策之時,心裡咯噔一聲。
無緣無故地雙眼灼痛,和她當時開靈眼時如出一轍,她猶記得師父曾說過師兄有開天眼的資質,天眼與靈眼雖效用不同,但開啟前徵兆都是相同的。以商慈的經驗來看,靈眼的效用是能看到氣場,所以她雙眼灼痛之時,看到了當時貼在門上的符籙,而天眼的效用是可以看到一個人的過去和未來,看到人事變遷,甚至一個國家的興旺衰敗,而師兄現在的反應,確實似陷入了某種幻覺,看到了某個畫面。
難道……師兄要開天眼了?
商慈很快鎮定下來,她想起來自己那兒還剩了些五行水,帶在隨行的包袱中,此時正好可以拿來應急。
她以為他現在冒冷汗、臉色發白是因為難忍這雙眼灼燒之痛,於是連忙道:“師兄,你忍著點,我回去拿五行水,抹上那東西,雙眼會好過一些。”
言罷轉身奔出屋子,絲毫未留意到她前腳剛離開,後腳便有一道身影附在門口,在門欞絹帛處投下剪影,一小塊乳白色的膠質物被點燃了放在風口,隨著被風挾著貫進屋子,那股無色的煙徐徐在屋內飄颺開來。
床榻之上,巽方尚處在天眼所帶給他的震撼景象之中,他看到火勢漫天,宣武門破,天子被擒;他看到金鑾殿前,寶座易主,百官臣服;他看到南方大旱,顆粒無收,民不聊生;他看到……
他仿若身臨其境,這一切彷彿就發生在他的眼前,他難以想象,這些都會是短短几年後所發生的真情實景,漸漸地,那些畫面淡出了視線,最終一點點化為破碎的星芒,他像被一隻無形的手從這些畫面里拉扯了出來,旋即將他丟入沉沉的夢鄉。
與此同時,半扇門被吱呀一聲推開,綴著各色銀飾的千水裙蕩了進來,裙角下盈盈一握的精緻雙足,不慌不忙、猶如蜻蜓點水般款步踱進了屋。
坐在床榻邊,如血般豔紅的蔻丹劃過床上之人如若刀裁的長眉,沿著挺直的鼻樑,一路下滑,最終點在其微抿的唇瓣上。
“怎麼會有這般好看的漢人男子,”指腹摩挲著唇形的弧度,柔軟的觸感讓人心神盪漾,藍蝶彎起長眉,斂去眼中的神色,猶自感嘆道,“也不算枉費了這雙眼。”
瞥見身後那兩人還像木樁一樣杵著,藍蝶直起身來,不滿道:“還不快動手,再耽擱一會,那女子就要回來了,雖說放倒她很容易,但萬一要是驚動了這山莊裡的人,怕是不好脫身了。”
兩位苗疆漢子垂首應“是”,一個將床榻上的人架起,另一個則躬身將其背在身後,以最快的速度迅速撤離。
*
商慈回到竹屋,一時想不起那五行水被她塞在哪個包袱的犄角旮旯裡,當時帶著它只不過覺得丟了怪可惜,沒想到還有再用到它的時候,好一通翻找。
流光經過她屋前,見她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翻箱倒櫃,不由得邁進門,探頭問:“婉姐姐,你在找什麼?”
“一個這麼大的青花瓷瓶,”商慈一邊轉身,一邊用手指比量著回道,“你有見過嗎?”
“是這個麼?”
流光眼尖地從一大堆衣裳中捕捉到一抹青色,拎著瓶口把它拽了出來。
“對對,就是它。”商慈接過,正準備直奔師兄那處時,忽然想到師兄說過今晚就離開的事,腳步微頓,“對了,流光,我今晚可能就要隨師兄離開京城,事發匆忙,沒辦法和你好好道別,希望你……珍重。”
說罷,也沒有回頭去看他的神色,匆匆地拿著瓷瓶跑開了。
在看到師兄的屋門半敞著時,商慈覺察一絲不對勁,快步邁進屋,只見床榻上空空的,床上的人已然不見了,而正對著屋門的窗戶大開,商慈的鼻翼微動,捕捉到空氣中殘留著的一絲有些熟悉的異香。
說曼陀羅香無色無味,那是相對於普通香料來說,曼陀羅香很淡,甚至還不如女兒家身上的脂粉香,但是不等於沒有,商慈才用這種香料做過壞事,於是幾乎瞬間,商慈就辨認出這股異香來自於曼陀羅香。
流光曾說過曼陀羅花只有在西南邊陲才有生長,那是苗疆的地盤,商慈折身回庭院,只見藍蝶所住的竹屋內已是空無一人。
怒火蹭蹭地往上冒,更多地是擔心師兄的安憂,商慈回到師兄的竹屋,探身出窗外,因前兩天方下過雨,土地有些泥濘,依稀可辨地上留下的雜亂腳印,商慈視線追隨著那些腳印,一路目光上移,和鬼鬼祟祟、大眼瞪小眼的兩個人打了個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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