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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如何判斷一件開光法器。氣場這東西很玄乎,看不見摸不著,所以一般人都是直接帶著物件求上道觀寺廟,或者透過佩戴在身上經過一段時間得知,這東西究竟是不是可以驅邪納福的法器。很多在民間流傳的所謂法器,都是假貨,她的很多同行都上過當,從騙子手裡花高價買來一串可以保平安的佛珠,結果發現沒兩天照樣有了血光之災,這能才知曉買來的法器是假貨。
她並非想成為一代鑑賞法器的大師,對她有用的是這一條:可以看到人身上的氣運。
作為一個以相術混飯吃的算命先生,有什麼比能直接看到氣運更省力的呢,簡直是夢寐以求的偷懶金手指啊!
雙眼灼熱,加上那日看到符籙上的煞氣氣場,都是靈眼將開的徵兆。這種能力並非是隨著時間推移,就能自然而然的開啟,相反如果不去人為的引導,一段時間過去,這種能力便會徹底消失,再也不會有開眼的機會。
商慈默默地想,她魂穿後唯一一件好事,大抵就是擁有了萬中挑一的靈眼體質吧……
像師父這樣見多識廣的人物,也只見過這三者之一的地眼。好在開啟三眼的方法都相同,師父為人很不著調,但在傳承衣缽、教導徒弟上可謂嘔心瀝血、盡心盡力,這大概也與他的怨念有關。
師父這一生自負,卻沒曾開過三眼,開眼這種事可遇不可求,跟個人生來的體質有關,一般開眼都在三十歲之前,像師父這般一百二十三歲高齡的,早就沒指望了。所以,即使是開眼這麼低機率的事,師父也曾把引導這三眼正確開啟的方法教授給了他們三人。
雖然師父嘴上沒說,商慈他們三個徒弟心裡都明白,師父是把這份執念寄託在了他們三人身上。為此,師父還專門為他們三人佔過一卦,結果是巽方有開天眼之資,庚明有開地眼之資,商慈則卦象不明。
猶記得當時,商慈雖然自己是個莫名其妙的“卦象不明”,但知道巽方、庚明都有可能會開眼後,開心得不得了,只道有粗大腿可以抱了,尤其是為師兄開心。地眼、靈眼雖說罕見,但至少有人見過,而天眼據說一個朝代只會出一人,絕不可能會有第二個人擁有,可稱得上是今朝獨一無二的存在,唾手可得的富貴權勢,只在一念之間而已。
然而,當時的師父看起來似乎並不高興,反而表情凝重,隨即給他三人分別賜了一句話,叮囑他們時刻銘記於心。
賜給巽方的是:“遇事當隱鋒於鈍,藏器於身,若自持其重,妄窺天道,必自毀之。”
給庚明的是:“三思而後行,擇明主而傍之,凡事留有餘地,切記明哲保身。”
而到了商慈,師父一改凝重,抖著鬍子笑了,沒有叮囑,給了一句類似評價的話:“生來蓬間雀,無鯤鵬之志,甘囿於田壟,避於囂世,反得幸也。”
商慈琢磨半天,覺得師父大概是在安慰她,沒有開眼的體質,自在地當個蓬間雀,也是挺幸福的一件事。
到了現在,商慈才明白當初的卦象不明是怎麼一回事,她原本的體質是開不了眼的,然而魂穿之後,誤打誤撞地擁有了靈眼體質,不得不說是造化。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命運給了她開靈眼的機會,她必然好好珍惜。
商慈回憶起開靈眼時需要準備的材料,其他都很好找,唯有一樣,只能上京城的第一寺廟白馬寺走一遭了。
第一次眼皮有灼熱症狀是已是大半個月以前,不知多久這症狀會消失,到時候哭都來不及,商慈想趁著天色還早,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去罷。
於是回到客棧放下包袱,戴上白紗幕籬,想了想,去敲隔壁的屋門。
今日去姜府,為了避免旁人說閒話,橫生什麼枝節,商慈讓流光留在了客棧,然而敲了半天屋門,房間裡靜悄悄的,不知小乞丐跑到哪兒去瘋玩了,商慈嘀咕一句,就此轉身離開。
白馬寺作為京城第一古剎,其殿宇廟堂的恢弘氣派自不用說,縹緲的梵音遠遠地便沖人耳膜,使人心神為之一滌,主殿屋頂鋪設得是最高階別的明黃色的琉璃瓦,除了皇家,也唯有白馬寺有資格用得了這種瓦片了。
商慈獨自一人走在白馬寺中,奇異的是,這寺廟佔地極廣,比上清宮還大,但其中來往走動的多是來上香的尋常百姓,和尚的人數極少,不像上清宮,到處可見站崗守門的小道童。
對於道、佛兩家,師父的態度是顯而易見的,常常把“臭道士”三個字掛在嘴邊,雖然偶爾也會蹦出禿驢倆字,但相較而言,師父是更傾向於贊同佛教的要義。耳濡目染之下,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