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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煜許是調戲藍蝶不成,反碰了一鼻子灰,那毒只是看著駭人、折磨人,但並不致命,而鍾羿陽自那天在眾人面前被朱煜嘲諷後就心有怨氣,恰見朱煜從那藍蝶屋裡出來,身上隱有紅斑點點,似是中了毒,他躲在花架的的後面,又看見葛三爺與朱煜碰面的場景,於是便起了殺人嫁禍的心思。有葛三爺這個人證,還有朱煜身上的紅斑作為物證,還有比這個更好的時機麼?
至於羚婆,商慈不知道她是真的通了靈還是擅長模仿他人神態的老戲骨,畢竟讓鬼魂附身指認兇手這種事太過聳人聽聞,但如果是裝出來的,那麼羚婆所飲下粉末上所帶的那團黑霧,又作何解釋?既有氣團存在,就說明那些粉末具有尋常物品所沒有的能量。
眾人沒法解釋有人進出朱煜的屋子卻沒有人發現這點,因為當時除了葛三爺和李贄,其餘人都各自呆在房間裡,都沒有不在場的證明,鍾羿陽這招是“懷疑我?那老子把你們都拉下水”,由此,沒人再出聲了。
沒過多久,山莊的家丁聞聲趕到,抬走了那具血淋淋的屍體。
事發這麼久才來收屍,不知在旁邊看了多久的好戲,將眾人的反應盡收了眼底,才佯裝慌忙的趕到,商慈在心中腹誹。
有礙觀瞻的屍體被搬走,眾人鬆了口氣的同時漸漸迴歸了原本的狀態,葛三爺繼續扯著李贄理論,一副不把東西交出來就和他沒完的架勢,悟德、朗達姆和羚婆三人各自回了房間。
從方才示意她不要出聲起,巽方就一直沒鬆開她的手,在眾人散去之時,牽著她往自己屋子走去。
商慈知道他是有話要交代,徑直跟著他走了,全然沒注意到,流光看見二人交握的手後,睫羽微垂,眼底滑過黯然之色。
更沒注意到,在角落處有一雙秋水流盼的鳳眸,一直追隨著他們,尤其是觸及到巽方時,閃爍著饒有興味的亮光,直到他二人消失在拐角,才依依不捨地收了回來。
*
月渺星稀,霧靄沉沉,天地間一片朦朧暮色。
此時此刻,景華山莊的高牆外,在夜色與樹蔭的掩護下,一老一小兩個鬼祟的身影正奮力攀著牆頭。
小的用雙手託著老的一隻腳,一邊環顧著周圍的動靜,一邊有些著急地壓低聲問:“師父怎麼樣,上去了沒?”
上方晃晃悠悠地飄來埋怨聲:“哎呀,還差一點,你這小子,再使點力啊!”
庚明深深吸了一口氣,抱緊了懷中那隻腳,咬緊後槽牙,憋紅了臉,用盡全身力氣使勁往上一拋——
上方咿咿呀呀的聲音消失了,頭頂的陰影也消失了,緊接著牆的那頭,傳來一道重物落地的聲響。
重響過後牆那頭一點動靜也沒有,四周靜悄悄的,只餘嗚嗚的風聲,庚明嚥了嚥唾沫,將耳朵貼在牆壁上,忐忑地問:“師父,您沒事吧?”
對面隱約傳來一陣罵罵咧咧的呻…吟,氣息虛弱:“疼、疼……沒輕沒重的小兔崽子,為師的腰啊……”
沒過多久,對面傳來窸窣的聲響,緊接著從牆頭上垂下來一根麻繩,庚明扯了扯繩子,確定其很結實後,在腕間繞了兩圈,兩腿蹬牆,蹭蹭三下兩下便翻過了牆頭。
輕而易舉地落了地,庚明覷到師父沾著灰土、面色不善的臉,連忙上去討好地幫他拍打著衣袍上的灰,趁他開罵前,迅速轉移了話題:“這…這山莊也忒大了些,也不知小師妹和師兄到底住在哪個院落。”
青衫老者一手被徒弟攙著,一手扶著後腰,一瘸一拐地往前走,望著前方蜿蜒的廊亭簷角,有些自得又有些無奈:“能不大麼,這可是皇帝的別宮,想當年,為師伴駕的時候沒少在這兒住過……還是一間間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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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我們就離開這裡。”
回到屋中,巽方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這句,旋即坐下來,給商慈倒著茶,補充道:“算算日子,師父他們也該到了。”
“師父?”商慈眼中閃過驚喜之色,“他們也來了?”
巽方點頭:“我昨日為此佔六十四卦,取得觀卦,他們大約已到京城。”
商慈對於何時離開並沒有異議,反正菩提珠也到手了,不過那麼快可以見到師父和小師兄,著實讓她驚喜了一把,以前師父和小師兄去雲遊,一去半年也不稀奇,但是加上她在京城的這大半年,她與師父小師兄竟有一年半沒見面了,而且這次見面的意義又與往常不同——劫後餘生過的她更珍惜和親人相處見面的機會。
巽方從袖口裡掏出一樣東西,遞給她:“幫你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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