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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意思,客棧生意挺忙,她借桌椅就算了還天天借人手,得虧掌櫃是個好說話的老伯,而現在商慈可以理所當然地把這差事交給小乞丐了。
流光眨眨眼,迅速應道:“這都不是問題!”
商慈隨即起身,到櫃檯處跟掌櫃開了間下房,就在她房間的隔壁,先繳納了一個月的房錢,商慈肉痛地捂著又癟下去一層的荷包,心下安慰自己,銀子橫豎是用來花的,只要給他吃住,換來一個苦力,不虧。
“吃完趕緊去洗個澡罷,我在走廊盡頭的房間,你就住在我隔壁。”商慈囑咐了流光一聲,隨後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進了屋子,商慈取下帷帽,如今正值大暑,在日頭下一坐一整天,身上早就出了一層薄汗,又叫來小二送熱水,滑進木桶,放鬆筋骨,足足泡了半個時辰。
剛換完衣衫,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開啟門的瞬間,商慈愣住了。
如果還不是那一身打滿了補丁、破破爛爛的灰色短襟,完全認不出來這是原先那個小乞丐,亂糟糟的雞窩頭沒了,柔光順滑的黑髮搭在肩頭,臉上的髒灰也洗淨了,露出秀致清挺的五官,雖形容偏瘦,纖細的脖頸纖細的手腕,像只正在抽條拔高的竹筍,但有著這個年紀該有的蓬勃朝氣。
流光見到商慈也愣住了,滿臉寫著驚豔與愕然,似是也沒想到白紗之後是這麼一副容貌。
他反應很快,倒是先脫口誇了出來:“姐姐,你長得真好看。”
這話要是從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口中說出來,那妥妥地是在*,可從這麼個半大少年口中說出,且語氣認真誠懇不帶一絲狎暱的意味,語境頓時就不一樣了,饒是商慈這個不太受用馬屁的人,也心花怒放地受了這句誇讚。
“走,我帶你出門逛逛,置辦身新衣裳。”
商慈大喇喇地拍了拍他的肩,轉身去拿帷帽,重新系上。
流光微垂著眼,目光正好落在腳尖上,從草鞋裡探出頭來的兩隻大拇指有些羞怯地往裡縮了縮。
☆、第11章 天道規則
臨近夜晚,商慈和從頭到腳已徹底煥然一新的小乞丐回了客棧。
商慈囊中羞澀,如今多養了個人,一文錢更是要掰成兩半花,雖然買得都是些尋常的衣物,但此時的流光與小乞丐三個字全然不沾邊了。
小乞丐許是嫌長髮易生蝨子,一刀將頭髮絞成了齊肩,如今是綰也綰不起來,懶散地披著,髮質卻意外地烏黑油亮,襯得一張臉白皙清秀,如今襤褸的衣物也換掉了,渾身上下再尋不出乞兒的蹤跡來——街上的乞兒大多面黃肌瘦,像他這樣稍微捯飭一下就這麼整齊的,也是少見。
店小二見二人回來,瞥見小乞丐的一身新衣,隨手將汗巾搭在肩上,笑著說了句:“姑娘心善。”
面對之前拿掃帚驅趕過他的店小二,流光有些不自然,偏頭看商慈,只見她只是朝著小二微點了點頭,便穿過大堂,拐進了走廊。
流光沒有想到她會專門給自己開一間房,客棧一晚的住宿可不便宜,推開屋門,是乾淨整潔的床鋪,他不記得自己多久沒有睡過床了,好似在記事起,他就在各地流浪,宿在馬棚或殘破的廟宇祠堂,卷著草蓆,敷衍了事。
原以為她就算不是大富大貴,至少也是位小姐,可沒成想她連住的地方都沒有,聽她說,似乎還在每日靠擺攤謀生?
一陣負罪感油然而生,流光仰躺在床上,滿懷心事。
防人之心不可無,商慈回了房間也在琢磨,這小乞丐上趕著跟著她,到底是為什麼呢?
要說為了財,在這京城地界裡,隨便朝街上丟一把石子砸著的人都比她有錢,有啥值得被惦記的呢。
要說為了色……回憶起那個只比自己高一丁點的少年,明顯稚氣未脫,一雙清澈的睡鳳眼眨啊眨的神情,這念頭在腦子裡一過,商慈自己都覺著是自己思想齷齪了。
既然這兩條都不是,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他們都是在京城舉目無親的可憐人,互相做個伴有個照應也挺好,左右她也不會在京城久留,能幫他一時是一時。
*
第二日清晨。
商慈整理完衣衫出門,見隔壁屋子還緊合著門,以為小乞丐還貪睡著,正欲敲門時,見小乞丐手捧著兩隻用油紙包著熱氣騰騰的大白包子,朝她走過來,分給了她一個。
商慈伸手接過,隨口問:“你哪裡來的錢?”
“你昨天給了我一錢銀子,你忘了?”流光眨巴著眼,啃了口包子。
商慈這才想起來有這麼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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