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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感覺到內心一陣發虛的空茫,一種命運脫離掌控的空茫。
嘉榮長公主看齊凰兒愣怔的模樣,心裡也有些懊惱,她畢竟才十一歲呢,“凰兒,你還小,所以不懂。但母親說這些,無不是為了你好。”
齊凰兒愣愣點頭,繼續依偎著嘉榮長公主,但到底聽進去多少,或許……她自己也不知道。嘉榮長公主曾經就說過無數為她好的話,但她和她,都還是那樣了。
俞喬從崖底離開,並沒有馬上遠離天平山,她隱在暗中,看著那些火把進入了謝昀所在的崖底,她才轉身離去。
或許,王伯的擔憂沒有錯,她確實對謝昀太過關注,太好了些。
人一旦有了情感羈絆,就會不可控制地多了膽怯,多了憂慮。
齊恪成……他或許就是這樣覺得,他來到楚國,就也斬斷了他與過去的所有聯絡,無論那裡的人,對他是愛是恨。這種單方面的斬斷,太野蠻,也太殘忍!
但她不是他,也不會成為他!
她在努力強大,以後也會拉著謝昀一起,這樣就不會有誰是誰負累之說了。
這並不容易,但沒有試,沒有努力,沒有拼一拼,就讓她放棄,這就不是她,不是他阿公教匯出來的阿喬了。
天平山在宜陽城外,此時城門已關,也只有楚皇那一行才能進得去。她沒有企圖混入,也沒有找山村夜宿,她徒步走了兩裡多路,才在一棵樹下,找到了之前就留下的馬兒。
騎上馬兒,她就直接離開宜陽地界,回返楚京。
她執意稱友去會陳公秦公蕭公,並非不知天高地厚,自戀到,覺得他們教不了她,學無止境,有機會博採眾長,她當然願意學。
但拜師又不同,師徒之間不僅僅是學識傳授,還有信念的傳承,這是機遇,也是一份她目前還承受不起的責任。
她此行就是為了造勢,她要引起楚皇的注意,但同時也需要適可而止。
此時離去,就是適可而止。
楚皇求才,她求伯樂,他在挑人,她一樣在試探他。
說到底,其實還是她太弱,若是她實力足夠,她儘可以直接站到楚皇身前,毛遂自薦。
根本不需要她這般千迴百轉,這般輾轉地將楚皇對她的好奇,一點一點勾起,不需要給自己弄這樣一個神秘而無聊的虛名。
如俞喬所想,她的確引起了楚皇的注意,他求才若渴,或者說,五國之內,所有的決策者都是如此。一個謀才,一個將才在這亂世能發揮的作用,太大太大了。
五國之間的博弈,可不僅僅是表面上國力,戰力之爭。
這種無形的交鋒,兵不血刃,卻一樣兇惡之極。
宜陽城百姓,如今有三件熱議的事情,第一自然是楚皇到宜陽春祭之事,第二就是俞喬一張殘棋圖,一曲賽仙樂,一雙非凡眼,在宜陽文人圈裡,引起的震動,這第三,是謝昀遇刺是從天而降,救人水火的白衣俠客。
小路子的嘴皮夠利索,繪聲繪色一說,俞喬一木頭一下拍死一人的場景,如在眼前。再加上陳銘加大程度調查時,滿城張榜尋過俞喬蹤跡,自是滿城皆知了。
再經過種種腦補的加工,小路子口中還是清俊文雅的少俠,就已經變成虎背熊腰,力大無窮的江湖俠客。
要不怎麼能用一個木頭一下子,就將五個人成人生生給拍成肉泥呢!
這殺傷力,這兇殘,真的難和小路子口中清俊文雅相搭啊。
這第三件事,至此歪樓,原來還滿城尋找,各種揣測,現在看到個體格高大的,都得先怵一怵,會不會突然背後挨一棍子,成肉泥去。
謝昀聽小路子轉述這些八卦後,嘴角含笑,難得高興。
他倒不是高興宜陽百姓這般讓人啼笑皆非的歪樓,而是高興……那些人死得慘。越慘就越說明俞喬對他的關心。俞喬關心他,被人盡皆知,他如何不高興?
小路子和謝昀共患難之後,膽子倒也大了許多,見謝昀笑了,他也沒再拘謹,微微苦惱道,“我明明說得很清楚,怎知就變成這樣了。”
若不是俞喬給他的影響足夠深刻,他也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弄錯了,或許沒肉泥那麼誇張,但白天再看,那地方也當真血腥恐怖啊。
“我知道,不關你的事兒,”謝昀緩緩收起微笑,看向一臉糾結的小路子,挑眉問道,“我讓你問的事兒,都問清楚了嗎。”
“九皇子在芙蓉園擺了酒席,請了好些人去。”
也是巧,他的一個小妾,在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