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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還沒落到謝昀的手腕上,就被他冷到極致的目光驚了一下,再放上去,就又被狠狠推開,沒東西可吐的謝昀,開始乾嘔。
折騰到最後,還是把另外一個醫術老道的江太醫請過來了,兩人一合計,用了給後宮妃嬪看脈的方罷,系一跟紅繩,這樣就不用碰謝昀,也能把脈了。
“殿下身體無礙,這應該是……心病,”心理上的厭惡,引發生理的反應。發作物件,無論男女。但在被張靜誘發之前,他可沒這毛病的啊。
“許是靜嬪娘娘身上的香料……”其實,他覺得該是張靜這個人才對。
李桂言戰戰兢兢地說著推測,但話只出一半,就不敢多言了。
“微臣開一副安神藥給殿下吧,”
江太醫看著低頭無言沉默的謝昀,心中嘆氣。這種毛病說嚴重也嚴重,說不嚴重也不嚴重,或許明兒起來,謝昀就好了,或許,從此以後再無法親近任何人了。
楚皇從未見過這等病症,又聽李桂言和江太醫講了一堆術語之後,他才明白謝昀這是怎麼了,走到近前,他也沒碰謝昀,看向應森。
“將八皇子的儀仗,擺到近前。”
後又看向謝昀,“你好好休息。”
謝昀未應,小路子也終於從邊緣擠了過來,站到謝昀的身後,再不久,他們的儀仗就從中後段,提到了楚皇的後面,直接壓過楚皇的幾個隨行的妃嬪。
謝昀這情況,屬於隱疾的範疇,楚皇也沒讓傳揚出去,還特意讓應森去給張靜和陸美人囑咐了幾句。後來聽到訊息的人,大多隻以為謝昀討好了楚皇,這才有將他調到近前的事情。訊息再靈通些的,就只知道謝昀病了,這病似乎和張靜有關。
張靜能和謝昀窩裡鬥,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你也下去,”謝昀回到他的車駕上,對小路子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讓他下去。
“是,奴才就在外面,您有事就吩咐一聲,”小路子抿了抿唇,如是道,本來他是沒想開口的,但現在如今這副神情,這副病弱的模樣,確實很容易引起人心中的柔軟和憐憫。
但前提是,他不看他們。
謝昀抬頭,那瞳孔黑得可怕,臉色蒼白,又面無表情,看著就像是一隻行走在人間的……豔鬼,陰氣四溢,恐怖莫名。
他擺著這副表情,別說是別人碰不得他,就是能碰,也不敢碰了。
路上兩天行程,謝昀就沒再下過他的車駕,倒是楚皇讓應森來看他幾次,江太醫也不來了幾回。
其他妃嬪皇子皇女,看楚皇對謝昀這麼關注,心中自又不是滋味的了。
但不管有何想法,是何打算,這一行浩浩蕩蕩終於抵達了宜陽城,這裡是謝氏在楚國的祖地,隨著楚皇這一支成為皇族,宜陽在楚國的地位也愈發彰顯起來。
但原本,宜陽就是一個很特別的地方。
宜陽城最廣為人知的,並不是它地處南北分界,四季分明的景色,不是它出了謝氏這個皇族,而是那裡大家聚集,各種思想主張不斷碰撞出精彩的花火,是南地學子文人心中的不二聖地。
否則,楚皇又何必每年春秋來回宜陽一趟,楚京怎就不能祭祀了呢?他是祭祖祭天地祭神明而來,更是為這些大家,這些真正有學之士而來。
宜陽城,香桃山夢麓居,一身廣袖儒裳的俞喬跪坐於蒲團上,她手執白棋,將它輕置於一紅木棋盤上,再微微頷首,“承讓。”
“再來,”俞喬的對面,是一不苟言笑的老者,毛髮皆已灰白,一雙眼睛凌厲而嚴肅,一灰衣加身,就是一名副其實的嚴師。
“您先請,”俞喬並未被他的嚴肅和冷漠感染,嘴角含笑,親和美好。
這是他們今日下的第三盤棋,但一次比一次久,老者從一開始的隨意,到現在的嚴陣以待,肅穆非常,讓一邊隨侍茶水的童子,驚詫不已。
俞喬雖然在笑,卻不會給人半點輕慢之感,老者執棋思考,她也只含笑對坐,耐心十足。
但她在與老者棋藝交鋒中,卻未留半點情面,幾乎在老者落子不到片刻,她的棋子也接連而下,老者的眉頭越皺越緊,顯然是被俞喬逼到一定境地了。
雅室的氣氛,即便有俞喬輕笑緩和,卻也漸漸嚴肅起來。
一旁觀看的童子愈發咋舌不已,他顯少見人用棋藝將他家先生逼成這樣。
“承讓,”俞喬又一子落下,她又勝了。
“你還想不想拜師了?”
那老者終於甩開袖子,獰瞪俞喬,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