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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傳言是十幾年前突然間在各國流傳開來,但這兩個玉佩卻是兩百多年前出世的。大約是大齊朝貞和十年,西部藩王薩克爾作為生辰禮進獻的,後來作為貞和帝和其皇后的定情之物,才為世人所知。而那個時候的大齊朝才經歷天災*沒兩年,最是要銀錢的時候……哪裡有餘錢,去弄一個寶藏來。”
這兩個玉佩真正的價值,並不全是因為它本身,而是它傳承的故事和意義。
龍未與鳳配,卻與麒麟知。這其中是何緣由,眾說紛紜。直到十多年前,才有它們和寶藏相關的傳聞。
謝昀聽著沒什麼反應,謝時卻突然瞪圓了眼睛,“你知道什麼!”
他顯然是對這傳言深信不疑,突被質疑,就忘了自己的處境,敢斥責起俞喬來了。
“我知道的比你多,”俞喬抬眸掃了他一眼,就轉過頭去,對上謝昀的眸光,她的話根本就不是和謝時說的。
被鄙視和無視的謝時,一口氣哽在脖子處,生生把自己的臉憋成豬肝色。
謝昀看著俞喬,眸中盈滿了笑意和欣賞。
利字當頭,可不是誰都能像俞喬這樣,耐下心來,翻遍史料,辨別真偽。
而且,謝昀知道的俞喬不是一個有一分把握,就敢下定論的人,她敢這麼明確地告訴他,就是因為她十分確定這是假的。
謝昀的手突然一甩,咬一半的臭果擊落在謝時身上,他整個人突然癱軟無力,倒到一邊兒。
“秦述,阿狸,用臭果將他的嘴,塞滿了,不準留一點兒縫隙哦。”
“嗯……”
“嗯……”
兩人一同點頭,挑著最臭最生的臭果,過去塞了。
你塞一個,我塞一個,塞得不亦樂乎。
謝時被塞得口吐白沫,兩眼翻白,再次以暈過去告終。
“下雪了……”俞喬看向天空,輕輕道。
下雪了……天變了。
篙草原以及楚國的北境,迎來了初雪,與此同時,一場席捲五國的輿論風暴,如晴空驚雷,炸響在所有人的頭頂上。
懵了,驚了,怒了,慌了……
種種情緒,如疫病般,不斷髮酵和傳染,席捲而去。
一直以來,五國百姓的目光都匯聚在趙國這流血亂戰之地。
尤其近來,楚國參戰,領土面積不及他國一半的趙國,被瓜分殆盡是早晚的事兒。他們在等著看誰會是這場混戰,最後的獲利者。
但沒等來戰事結束的訊息,卻從那裡傳來了這等駭人聽聞,石破天驚的訊息了。
駭人聽聞……是沒人想到,居然有人真敢這麼做!石破天驚……是因為,他們這麼做了,還被發現,廣而告之了!
訊息裡所敘之事,時間,地點,參與進來的各國“貴子”,他們的家世背景,一一羅列,一切都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生離死別,飢餓困頓,本就在戰亂逃亡中不斷上演,卻還有這些“貴子”橫加堵截,狩獵屠戮,玩弄取樂。
一篇不知何人撰寫的《問天下》,只一白日時間,就在隨信鴿在各國的街頭巷尾裡傳揚開了,甚至都到了各國皇帝的御桌上!
“……天下大合,大勢所趨。
然,趙國破,民不存!
大合,敢乎?願乎?”
這些醒掌天下權的皇帝,只怕也無法料到,此次特意提拔年輕俊傑的試煉,會將這些“俊傑”都栽進去,萬劫不復!
再尊貴的身份地位,在他們的大合偉業面前,都微不足道。他們淪為棄子的同時,只怕還要被世人感嘆一句,罪有餘辜……又或者是,蠢不可言。
放著大好的前程不要,作死要參與進這樣的事情裡呢。
各姓大族,是不缺後繼的子弟,但已經付出的資源和栽培,必然是隨他們付諸東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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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太子東宮議事廳,一青年一老者相對而坐。
青年煮茶,姿態優雅,不疾不徐,賞心悅目。老者卻凝眉愣神,憂心忡忡。
“名單裡……只有楊昔不在上面。其他人都難逃牽連。”此次派往趙地謀取戰功的,十之*都是東宮看好的人才,
老者翻著手中的書信,惋惜嘆氣,給青年說道。
“是孤……輕敵了,”
青年就是北魏太子司馬流豫,他音色淡淡,神情淡淡,漠然如風雪。身著常服,周身卻有一種清華貴氣,讓他卓然於眾人。至少在北魏,鮮少有人敢和他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