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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昔幾人有些奇怪俞喬對這老婦的敬意,卻也不敢有輕視,豎著耳朵,認真聽她解答。
“這臭果自然成熟,饑荒時可以果脯,但若短時間被催熟,就會生成一種特別的毒素,若長時間過量吸入,會導致體乏無力,內力受阻。老婦偶然知曉。”
老婦解答,自然是有所保留的,那催熟的法子是不傳之秘,自不可能這麼說出來。
“我與小哥兒達成協議,她救我們,我幫她在流民中傳播幾則流言,”說到這兒,老婦就沒再多說,協議的內容自然也不止於此,比如她還告訴俞喬一味兒可以誘發他們體內的毒素的草藥等等。
她邊走邊說,說完後,就已經帶著阿狸靠近了俞喬。
楊昔幾人都是聰明人,這些也足夠他們猜測了。
俞喬因謝時和楊昔,不好出面,她偽裝成士兵在囚人的大帳分食的時候,看到他們。合作一拍即合。
“流言……”
“這個我知道,”秦述挑了挑眉梢,接著老婦話後說,“傳言說,貴人和他的馬兒俱是精貴,聞不得臭味兒,篙草原越臭,他們就越沒興致到處打獵。”
如此,他們才能多點生機,不為那虛無的獎勵,就只是為了活下來,都足夠致使他們按照流言說的去做。
否則單憑俞喬和謝昀兩個人怎麼可能弄得篙草原滿是臭果味兒,靠的還是這些四處流竄的流民。楊昔問這個問題,就是疑惑俞喬用了何種手段來驅使這些流民。
流言……原來只是流言,俞喬……對人心的洞悉,當真可怕。
老婦和阿狸的到來只是開始,陸陸續續,就有更多的流民匯聚在此了。原本還算人多勢眾的五十多人,漸漸就被這些流民包圍起來了。
而他們的主子還都在俞喬謝昀手中,被包圍也只能被包圍。
被幾百雙滿含憤恨的眼睛盯著,楊昔幾人如坐針氈。
“不是說這一帶臭果最多,怎麼沒瞧見?”
又有幾人流民到此,放下警惕之後,就又發出如此疑問。
讓流民們會聚於此的,是俞喬讓老婦傳揚的另外一個流言,流言說,東南澤水湖泊邊,臭果最多。
讓他們相信,並且順利尋找而來,的確有臭果的原因,但更多還是因為俞喬和謝昀的作為。
是他們第一天就打亂了謝時等人“狩獵”的節奏,殺了數人,俘虜了數人,讓“貴人”們自危起來,自然就也顧不上狩獵了。
第二天更是牽著謝時親軍的鼻子走,牽制住很大一部分兵力。這才讓他們抵達這裡的過程相對順利起來。
但近千流民,因被殺,又或者因為其他,時近中午,抵達這裡的,只有五百來人。
楊昔四人依舊坐在俞喬不遠的石頭上,怔怔失神,等他們悄然回神的時候,他們的下屬居然一個也看不到了,他們面面相覷,更覺不妙,卻也無人敢去質問俞喬。
這四人年歲相當,都是二十歲上下,即便風餐露宿了幾日,狼狽不堪,卻還是能一眼區分出他們和流民來。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有的時候不得不屈服,不得不放下,所謂的驕傲和矜持。
池胥人突然站了起來,停在俞喬兩步前的地方,一咬牙跪了下來!
“我知道我錯了,但我願意棄暗投明,從此追隨於你!奉你為主!”
俞喬和謝昀還未反應,秦述就先一屁股坐歪,滑到地上去,那眼睛瞪得圓圓的,充滿了不可思議。
池胥人很是覺得難堪,但他都放下膝蓋的黃金了,就也完全豁出去了。
“楚國池家嫡系三房幼子,行九,名胥人,年二十,今年六月及冠,”
作為家族與他及冠禮物之一的北境之行,將他完全陷進來了,眼下,他正要將自己賣了保命保名聲,且還要擔心人家不願意要他。再憋屈再無奈不過了。
“我二叔池贏是這次楚國出征趙國的副帥之一,我對趙國和楚國邊境這一帶的地形,有過研究,相對熟悉些!”
俞喬和謝昀依舊沉默以對,毫無波瀾,無驚無喜也無鄙夷。
池胥人咬了咬牙,就詳細說起了篙草原周邊的地形特徵,洋洋灑灑,詳詳細細,毫無保留,能說的都說了。
口乾舌燥,加上莫名的緊張,額頭不知何時已經佈滿了細密的汗水,他忐忑地看著俞喬和謝昀。
“秦述!”俞喬忽然轉頭喊了一句秦述,然後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秦述蹭蹭蹭跑遠,又蹭蹭蹭跑回來,扔給了池胥人一身又髒又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