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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了半天勁,終於扯了出來,卻是文簡,在哭。她“嗚嗚”地亂叫,卻悶在嗓子裡從鼻腔中發出來。文箐用手摸了摸文簡,又用自己的臉蛋去蹭文簡,嘴裡嗡嗡地,可是文簡也沒開口,中間也叫了一聲“大姐”,沒聽到迴音,就哭了,又不敢大聲哭,只是也不停。文箐叫得“嗚嗚”地,可是文簡哭個不停。過了好久,文簡似乎哭累了,身子發也不太發抖了,文箐急啊。一個是急文簡不知道怎麼樣了,另一個是急著自己沒法張嘴。
最後,她趴下來,用頭在黑暗中摸索著文簡的手,感覺碰到了,就蹭啊蹭的,讓文簡的手指頭勾著自己嘴上的布,終於給扯開了。她低聲地問:“文簡,文簡,不怕,大姐在這。”
重複了幾次,文簡聽清了。“大姐,我怕。”
“不怕,大姐在。大姐在想辦法,鬆了繩子就好了。別哭,別怕啊。”
旁邊那個小孩也弄出點聲響來了,也許是聽到他們的說話聲,想引起她的關注,也許是才醒過來。
文箐蹭過去,對那小孩道:“你醒了嗎?”
那小的嘴給堵了,當然也說不了話,文箐覺得自己有點兒傻。但是為了讓小孩安全著想,便道:“這個小郎君,你動動手腳,要不麻久了,站不起來了。”
小孩也在哭,文箐又重複了一遍,小孩聽明白了,便也蹭著動起來。文箐摸過去,費了好些時間才摸到這同綁的小孩嘴裡的布,終於給他扯開。
其實,這幫人販子塞的布還不夠多,所以不夠緊,同時嘴也不會張得太大,但也吐不出來就是了,只是如果夠大,嘴塞久了,很容易出危險的。
小孩開始嗚嗚地哭,文簡也哭,真是亂作一堆。文箐也“嗷嗷”地叫了兩聲,道:“都別哭了。再哭不陪你們了。”兩個孩子都乖了。文簡委屈地叫“大姐”。文箐答應著,又安慰了兩句,都聽話不再哭鬧。唉,自己還沒完全習慣“每”字,不過這兩個字聽上去差不了多大音。
文箐也有點兒累了,因為船太顛簸了,她都想吐了,這來回蹭的,其實相對於一個6/7歲的孩子的活動量來說,是挺大的,主要是黑暗中實在看不見,心理上就產生了很大壓力。
先歇一歇吧,文箐心裡想,也就真的倒在船板上。別的,文箐真顧不上了。
過了會兒,有些力氣了,文箐又蹭回到文簡身邊,給文簡的手指頭活動血絡,又活動了腳。花了很長時間。試著解開繩子,卻是很廢力。
船在一搖一晃的,顛簸得人很難受。旁邊的孩子偶爾也抽噎一聲,文簡神思有點恍惚,文箐一邊叫著他,一邊用身子給他暖著。嘴裡說著:“沒事,我來幫你們解繩子,別怕,大姐在這裡呢……”其實,這些話是說給她自己聽的。能怎麼辦?至少不能受傷,最低最低的期望是不能死了這兩孩子。
她放棄了一次,又鼓起兒來解繩子;然後時間久了,又放棄。可是終於這繩子有點兒鬆動了。文箐要感謝這具身體的體質確實好啊。文簡也醒了些。文箐叫他,也能答應了。文箐道:“文簡,別怕,大姐在這呢。就當是天黑了,要睡覺了,咱們睡一覺就好了,是不是?”
突然聽到倉外有些動靜,文箐道:“閉上眼睛,不要看。”
然後沒一會兒,聽到倉門開了。文箐感到一陣清風似的,至少比倉裡這雜亂難聞的氣味要好些。微閉眼睛,隱約有燈光,可是他們前面還有貨,有一條窄過道似的,黑黑地通向燈光那頭。
有個女人嘀咕道:“那宋二也就是長了顆腦袋只會幹粗活,瞧這辦的事真不得勁,這小孩要綁久了,死了,不就虧了。”
似乎是那翠娘子,聽她接著在唸叨,“居然扔兩個饃在地上,不解開繩子還不是一樣會餓死。這兩個,貨色倒真是好,死了就虧了……”
一邊埋怨,一邊解繩子。掐了文箐臉上一塊肉,一擰:“小娘子,醒醒,別睡了!按說藥到時間了。”
文箐聽著女人把自己當“貨”,心裡真是恨啊,可是不能罵回去,再說也不知道罵她什麼,疼得只能裝作醒來:“疼!誰打我?哦,翠娘子,這是哪裡?”
“江裡。你老實點。鬆了繩子,可別嚷嚷,過一天就上岸了。有饃,你大,你來喂。”
文箐伸手接了一下那饃,真是硬啊。“沒水,太硬了吃不下。我,我想吐了。”
“嚯,還要水?!嫌硬就餓著,反正一天兩天餓不死。”剛才還關心價格,眼下又兇巴巴地訓人,留下了一隻竹筒,估計是裝水的。這婆娘真是可惡啊,明明帶了水來,卻這樣惡模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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