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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她姓季,單名一個珊字,是長平侯府的嫡女。三伯必然是沒救了,作為他的姻親,估摸著長平侯府也要跟著倒黴。
那一日,我躲在御書房裡,看著督太監進來:“主子爺,季家的爺們跪在禁宮廣場前呢,求主子爺看在先頭王妃娘娘的份上,見他們一見,也好聽聽他們怎麼說。”
我躲在屏風後面,小小的身子探了半個出來,看著父皇頎長的身影坐在御案前,不知為何,他的背影來看十分寥落,就像是孤狼一樣,透著令人膽寒的孤寂:“如今的長平侯,倒是愈發的不知廉恥起來。”
我年歲雖小,但也知道,父皇在還是晉王的時候,娶過一個王妃,她也姓季,也是長平侯府的嫡女。只是這位王妃,是前頭一個長平侯的女兒,她命薄,在和父皇成婚三年後,暴斃而亡。
督太監含著合適的笑容:“那爺見是不見?”
“不見!命羽林衛將這些齷蹉之人的腿給盡數打折!”父皇聲音透著寒意,“他們做的腌臢事,真以為朕是傻子,全被他們矇在鼓裡?”
父皇生氣了,我從來沒有見過父皇生氣,被唬了一跳,縮在屏風後面不敢出聲,不知不覺倒是睡著了。直到有人將我抱起來,我又被嚇了一跳,轉頭見是父皇,怯怯的喚了他一聲。
父皇笑著說:“就知道你藏在這裡,父皇已經派人告訴你母妃了,說你今日睡在這裡。”
“我不跟父皇一起睡。”我勉強找回一點點的精神,我知道父皇是要召幸妃嬪的,“我不想和父皇還有別的母妃一起睡覺。”
父皇大掌撫過我的小腦袋:“傻丫頭,就咱們父女兩個人,瑤瑤要不要留在這裡陪父皇?”
我其實是喜歡和父皇母妃一起睡覺的,點頭,又實在困得厲害了。直到半夜醒來,還有星星點點的燭光,父皇立在一幅畫面前,我很困,看不真切,只知道畫上的女子面熟得很,是母妃。我說:“父皇想母妃了?”
父皇怔了怔:“沒有,瑤瑤快睡吧。”
我依言睡了,後來才知道,新的三伯孃那事鬧得很大,有些學子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這件事,紛紛說父皇半點舊情不念。說父皇的原配是季家的女兒,他卻半點情面都不給季家。我問母妃:“為什麼要父皇給季家留臉面?做錯了就該受到懲罰。”
母妃含笑回答:“是呀,做錯了事就該受到懲罰。”
做錯了事當然應該受到懲罰,這是天經地義的。那一天,兩位皇祖母和三姑姑說了什麼,她們以為我不懂,其實我都懂。會發生父皇被人指責無情的事,原因只有一個——父皇登基已然有三月了,但是還沒有追封原配王妃為後。
我猜是季家的人故意做文章,想要中傷父皇,所謂民心背向的道理,他們想要挾父皇。
隨後,兩位皇祖母和三姑姑堵了父皇的門,逼著父皇下旨,追封原配王妃季氏為皇后。父皇很不甘心,但是礙於形勢和祖母們的要求,無奈下了聖旨,追封季氏為“文昭皇后”。
追封大典的那一日,父皇沒有來看母妃和我。我想問父皇去了哪裡,母妃抱著我,安慰我說:“念瑤,不要去問,誰都有自己不願意示人的傷口。”
“父皇有傷口?”我不解,父皇強壯健康,哪裡有傷口,“母妃為什麼不給父皇包紮?”
母妃搖頭,苦笑:“念瑤,母妃告訴你一個道理。世上最痛的傷,從外面是看不到的。父皇的傷口,不僅被揭開了,還被撒了一把鹽。”
我不懂,父皇是皇帝,誰敢去揭他的傷口?
當日,父皇犯了老病——父皇是有心悸吐血的毛病的,說是在我出生之前,就坐下了這個病根兒。這病來勢洶洶,連雲昶叔叔都進宮來侍疾了。
我問雲昶叔叔:“是不是因為皇祖母逼父皇了,所以父皇不開心了,這才吐血的?父皇他,很不喜歡文昭母后嗎?不然也不會這樣的難受了。”
雲昶叔叔摸著我的頭:“你還小,這些事你不明白。不過,你父皇真的很難受。”
好吧,我的確不懂,可是在說著我不懂的同時,沒有一個人願意教會我懂。
母妃對他是很尊敬的,在我不知道的過去,聽說母妃原本是雲昶叔叔家的侍女,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到了晉王府裡,被那時還是晉王的父皇看上了。
看著父皇慘白如紙的臉色,雲昶叔叔面色不好:“一直都這樣麼?”
“是,從那日之後,一直都這樣。”母妃很平靜,非常平靜,“這彷彿去了半條命的樣子,好歹也見過一次了,我倒也知道怎麼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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