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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沒有想到的是,慕容衝的反應並非如她料想那般。
他似乎怔愣了許久,久到令她因為忐忑而焦躁起來,他才翻覆手掌與她十指交握。
在她詫異的目光中,他深深凝視她的雙眸,同樣無比用心的點頭,薄唇之間卻只說了一個字:“好。”
又是許久的相視,林珍惜凝望著那雙辰星般的瞳眸,正滿心動容淚珠兒都在眼眶裡打轉,慕容衝卻忽然牽起一抹淺笑道:“方才不過是同你說笑,這些奏章都是今日呈上來的。”
聽了這話,林珍惜表情幾欲凝固,愣是怔了許久才反應過來。
待意識到自己又著了他的道,擄起袖子準備好生反擊一番時,慕容衝卻已執起筆,埋頭批閱起奏章。
為了不至於應驗妖婦這個名號,林珍惜只得蔫吧下去,安靜的退到一旁,伴他批完所有奏摺。
大功告成之時,已是深夜,林珍惜哈欠連連,心道做個君王也不容易,OT這麼嚴重,簡直不是人乾的。
與她相反,慕容衝卻顯得精力充沛,喚了寺人來將奏摺抬出去後,竟又拉著連珍惜糾纏到床榻上,誘得她如/膠/似/漆直到後半夜方才作罷。
等到慕容衝擁著她睡去,原本已經極倦的林珍惜卻熬過了頭,魂思竟格外的清醒。
她內心裡輾轉反側,終究還是牽掛著一樁事,又怕吵醒了慕容衝,索性躡手躡腳的爬下床榻,隨手披了件衣衫便出到庭院裡。
仰望今夜那一輪格外耀目的明月,她禁不住又連連嘆息,對著那時常陰晴圓缺卻又亙古不變的月,自言自語道:“爸爸媽媽,女兒不孝。”
說完,她已不能自已落下淚來,思慮之中忽然心念一動,忙去尋來筆墨,寫下一封信。
作者有話要說:
☆、怎敢與君絕(一)
那是一封家書 ,林珍惜已決定留在這個時空裡,但好歹也要向父母報個平安。
雖然相隔千年時光,她欲將這封家書留給未來的父母,上面則記載了她所有想對他們說的話。
這個想法既大膽又顯得有些荒謬,可林珍惜還是打定了主意。
這是唯一一個她可以向父母報平安的方式,而她也有一種強烈的感覺,總覺得這封信一定會被他們看到。
林珍惜正寫得認真,忽覺肩背上多了一層東西,便順勢抬頭去看,原是慕容衝不知何時竟也來到庭院裡。
只見他墨髮披散如瀑,環繞在清淺的月光裡,周身都似渡上光暈。
他只著了一件月白色寢衣,卻將外袍披到她的肩上。
那外袍沾染了他的氣悉,令她不禁留戀,卻還是強迫自己退還與他:“我原就披了一件,還是你自己穿吧,莫要著涼了。”
怎知她剛要取下肩上衣袍,就被慕容衝覆住手背,連同衣料一道握進他的掌心。
他的手很溫暖,讓人聯想起他的懷抱,不由的又被蠱惑幾分。
“多披一件吧,你大病初癒,經不得風寒。”他的聲音仍攜著睡意,微顯沙啞,卻充滿磁性。
林珍惜便不再推辭,反過來握了他的雙手捂著。
“在這裡做什麼?”慕容衝將目光落在她面前的書信上相問,似乎責怪她半夜裡跑到外面來。
林珍惜解釋道:“夜裡睡不著,就想著給家裡寫封信,好告訴我的父母我如今一切都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在長安城裡生活的很幸福。”
她這般娓娓說著,臉上竟真的洋溢著幸福的神情。
慕容衝挨著她坐下,又傾了身子將她擁入懷中。
他將下巴擱在她的削肩上,一手執了那醞釀許久才寫出三行的家書。
如今的慕容衝已識得許多常用的簡體字,大約讀懂了信裡的內容,也確如林珍惜所說,是同父母報平安的書信。
他看了片刻,忽而淺淺一嘆:“只可惜,我雖身為帝王,卻不能決定立誰為皇后,眼下只能委屈了你。”
林珍惜自然知道他的無奈,於是反過來安慰他道:“我留下來是為了同你相守,並非為了皇后的名號,只要你心裡有我,那些都不要緊。”
這原是個標準的答案,然而林珍惜說出來卻並非為了顯示自己的賢淑,她是發自內心的覺得能和他走到如今這一步已然是上天的恩賜,所以不敢再奢望更多。
因為越是和他親近,她就越是惶恐,生怕這一切只是夢境,隨時會煙消雲散。
自林珍惜的雙眸中,慕容衝覺察到那無從掩藏的不安,於是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