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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放在過去,對於這樣一個歷史人物,林珍惜最多隻是唏噓一句“美色誤人”,可如今在結實了慕容衝之後,對於這段宮闈秘辛,她自然而然的就有了新的判斷,且不能自已的偏向慕容衝更多一些。
自最開始的時候起,林珍惜在看待苻堅問題上就是懷有偏見的。
這一點是所有人都逃脫不了的弱點,通俗的說,可以稱之為護短。
懷著略顯複雜的心緒,林珍惜亦步亦趨的跟在內侍後面進到殿中。
那裡面又有數間宮室,內侍後來將她引至一處焚著檀香的偏殿之中。
如宮廷中的其他地方一樣,殿中十分安靜,縱使那道珠簾前侍立了比別處更多的宮人,卻連一絲衣襬滑過地面的窸窣聲都沒有。
在落針有聲的寂靜中,唯一可以聽到的便是珠簾後翻動書簡的聲音。
待他們行至近前,左右兩名宮人適時打起珠簾。
林珍惜學著內侍的樣子低垂了眉眼,卻不時抬眼偷覷前方。
當那襲著了龍袍的身影映入她的眼簾時,她抬眼的頻率便增加了數倍,險些就要忘了該有的禮儀。
眼前這人就是活生生的古代帝王,只是與她想象的頗有些不同。
配襯在一代明君的名號下,秦君苻堅的容貌委實有些平凡,除了腦袋比尋常人大些,別的再沒有引人注目的地方,身量在北方民族中也算不得出眾,且身長足短,與慕容衝修長而又勻稱的身形相比更是難忘其項背。
然而就是在這其貌不揚的皮囊之下,卻散發著王者獨有的威儀。
他僅僅只是抬眼看了姜憐心一瞬,便給她帶來了極大的衝擊,可以想象當年只是一個弱質少年的慕容衝在面對身披戰甲、手持利劍的苻堅時,承受了何等巨大的心裡壓力。
不得不承認,苻堅是一個隨時攜帶著強烈氣場的奇人,且這種氣場在不知不覺中便可對他周圍的人產生劇烈的影響,讓他們在全然沒有防備的情況下雙腿發軟,臣服於他的面前,接受他的寬容與惠澤。
如此看來,史書上對於他“姿貌瑰偉”的描述,也並非全部只是恭維或者顧全君王顏面的虛言。
可是,儘管林珍惜已然儘量客觀的評價這位先秦皇帝,但一想到他施加在年少的慕容衝身上的那些,並禁不住還是有些膈應,甚至有那麼一絲一點微不可查的……嫉恨。
她努力不讓心裡的那些情緒流露出來,恭恭敬敬的跪伏於地,效仿內侍行禮的步驟,朝苻堅拜道:“民女阿陸拜見天王,天王陛下萬歲。”
“你就是寄居在平陽郡太守府上的阿瑤?”苻堅放下書簡,語調平緩的向她問話。
林珍惜還伏著頭,正欲答話,卻被內侍搶先一步應道:“回稟陛下,就是她。”
內侍話音落下後,偏殿又陷入短暫的沉寂,殿中跪著的兩人禁不住都緊張起來。
苻堅似乎沉吟了片刻,再度啟言時,卻是對內侍吩咐道:“你先退下。”
內侍未在多言,得令後只應了個“諾”便當真起身退出殿外,臨出去前他還朝林珍惜投來了一抹類似擔憂的目光。
雖說林珍惜對這位架子頗大的內侍郎不怎麼待見,可眼下見他離開後殿中就只留下她和苻堅兩人,她竟打心眼裡不希望他離開。
就在她猶豫著是不是該起身跟在內侍後面一起退下時,身前卻想起了沉穩的腳步聲。
她趕緊正了正身子,將頭伏得更低,卻自被擦得鋥亮的地板上看到繡著祥雲圖文的衣襬在逐漸向她靠近。
苻堅踱至她身前,命令道:“抬起頭來。”
林珍惜腦海裡浮現出諸多狗血的電視劇情景,十分不情願的抬頭迎向他。
對視之際,自苻堅的眸中她看不到任何情緒,那是一種攻於權謀者慣有的城府。
見她自始至終都表現得無比順從,苻堅似乎很滿意,在與她對視了片刻之後緩慢俯下身來。
接著,他朝她伸出手,因為早年時常征戰而生了厚繭的指腹觸上她的面龐,然後五指一收,將她的下頜握住。
他並沒有用多大的力氣,卻讓她渾身都不自在,又不敢反抗,只得不安的望著他。
強烈的壓迫感讓林珍惜不知所措,那些對付內侍和使差的小伎倆到了這個人面前,總覺得一瞬間就會被拆穿。
她更加不敢輕舉妄動,打算先靜觀其變。
苻堅卻很享受這種居高臨下的感覺,不動聲色的與她對視,感覺到她的目光越來越慌亂,才以沉緩的語調道:“聽說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