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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珍惜不禁也同他一道擔憂起來,雖說後來慕容衝最終會圍困苻堅於長安,可在這之前還歷經了哪些波折,她畢竟不曾細緻的研究這段歷史,自然也不知曉。
又或者說,因為她的介入,歷史已經發生了偏離?
她是個藏不住事的,自然將心裡的憂慮說了出來:“接下來,該怎麼辦?”
她滿臉憂色的看著慕容衝,慕容衝自然明白過來她要說的話,於是也不再勉強笑容,霎時換做一臉凝重的表情淺嘆一聲,復才答了她的話:“如今情形,硬撐不是辦法,唯有撤兵休整,再另做打算。”
慕容衝畢竟不是個呈匹夫之勇的,林珍惜對於他的想法十分贊同,連忙點了點頭:“恩,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慕容衝則繼續說道:“我已同諸位將領商量妥當,明日拔營出發,前往關中與皇兄匯合。”
聽他這樣說,林珍惜不禁為他的身子擔心起來,而今他箭傷未愈,也不知受不受得住行軍路途的顛簸。
然而,她同時也明白,此刻的戰局已容不得他們多做休整。
看來只有硬撐到關中了。
林珍惜無奈的嘆了嘆,忽又想到另一樁事,於是一臉緊張的嚮慕容衝問道:“你剛剛說與皇兄匯合,不知是哪位皇兄?”
慕容衝頓了頓,似乎有些奇怪她為何忽然這樣問,卻還是答道:“自然是七皇兄。”
“關中的七皇兄……”林珍惜若有所思的默唸著,而後彷彿極不情願的說出一個名字:“難不成是濟北王慕容泓?”
“正是。”慕容衝應道。
林珍惜的心又“咯噔”一沉,整個人都陷入怔忡之中。
原來歷史並不曾偏離原本的軌跡,她在心下暗想。
慕容衝見她這副呆愣模樣,只當她是為戰況擔憂,便安慰她道:“且不必憂慮,七皇兄坐擁十萬大軍,如今我投奔於他,和他一同攻取長安,指日可待也。”
林珍惜見他誤解自己所憂,又不便道出未來之事,只得心事重重的點了點頭,試圖鼓勵此時戰敗的他:“你可知在我們那裡有一種說法?鳳凰是浴火重生的神鳥,必將歷經涅槃之痛,自灰燼中展翅,獲得新生。你小字鳳皇,或許正暗含著冥冥之中的命數,相信我,你一定能夠帶領鮮卑族人,打敗秦國。”
凝視著她無比認真的表情,慕容衝好似果真將她的話聽了進去,篤定的點頭。
“只有一樁事,你曾答應過我,一定要記得。”林珍惜卻還是放心不下,再度囑咐道:“推翻秦國後,我們就一起離開,哪怕不能回去,歸隱山林也好,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
說到這裡,她又甚是情動的握住慕容衝的手,而後她感覺到他有力的回握,竟順勢將她攬入懷中。
直到她小心翼翼的倚靠著他,儘量不去觸碰他的傷口,才聽到他允諾:“好。”
由於慕容衝在拔出箭後有輕微的發熱,林珍惜不得不盡心盡力的守在他身邊,生生把醫官的活也給搶了去,所以這一夜她實則連眨眼的功夫都沒有歇。
然而這一夜慕容衝與她十指交握,卻是睡了個難得的好覺。
次日天剛矇矇亮,燕軍已著手拔營。
慕容衝經過一夜的休整,略恢復了些元氣,他卻已經再度拿出了工作狂的態度,才剛從床榻上坐起,連洗漱都沒來及就開始處理軍中事務。
因為行軍在即,需要他親自處理的事情格外繁雜,弄得林珍惜在一旁也看得乾著急。
好不容易處理妥當,慕容衝又讓林珍惜替他換上鎧甲,堅持要引領行軍,其目的是為了讓營中兵將都看到他安好,以免昨夜中箭之事擾亂軍心。
林珍惜自然不樂意,唯恐他在馬上受了顛簸,再弄得傷口撕裂,卻又拗不過他,便只得滿心忐忑的目送她出了營帳。
然而她思前想後,如何也放心不下,最終靈機一動,決定扮成慕容衝的親衛兵,如此也好隨時跟在他身邊。
怎知她才剛弄了套士兵的鎧甲套在身上,將隨身的東西收拾妥當,正要出營帳去尋慕容衝,迎面卻遇上了竹清。
竹清卻道是慕容衝派他來的,並要他先攜一隊人馬護送林珍惜去往關中。
“為何如此?我要同他一道去。”林珍惜一聽不能與慕容衝同行,頓時焦急起來。
竹清便道:“郎主是不放心女郎,怕這一路上再與秦軍遭遇,若真如此郎主心裡牽掛著女郎,如何能專心迎敵?故而挑選了一隊精兵先行護送女郎抄近道離開,不日之後大部隊到達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