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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花開的時候再……”秦琬小聲反駁道,“我是阿耶的女兒,阿耶名聲這麼好,我既嫁為人婦,還需事事勞煩阿耶,已然愧疚非常,總不能再為您添亂——”
“胡說,胡說!”代王一聽,情緒又激動起來,“我就你這麼一個女兒,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只要你過得快樂就好!”
此言一出,他自己先洩了氣,癱倒在凳子上,喃喃自語:“我連給你找個合心意的夫婿都做不到,憑什麼這樣說,憑什麼?”
再怎麼不問朝政,代王身邊到底有幾個出謀劃策的人在,聖人的用意,代王明白,無非是趁著這次壽宴,冊他為晉王。
代地苦寒,晉地富庶,能從代王變成晉王,秦恪當然很樂意,偏偏今日聽秦琬這麼一分析……他搖了搖頭,痛苦地說:“我究竟有什麼用啊!”
“阿耶,您千萬不能這樣說!”秦琬握著父親的手,無比誠摯地說,“若沒有您,我們萬萬不可能過上今日尊貴優渥的生活。您總是這樣,不想自己已經給了我們多少,卻因一點點無法給與我們的倍感自責。”
想到父親對她毫無保留的好,秦琬忍不住流下淚來:“有您這樣的父親,是我此生最驕傲的事情。”
艱難發展勢力的時候,她也曾埋怨過父親的懦弱無能,既沒辦法籠絡人心,也無法在政壇有所建樹,讓她一個人走得如此艱難,卻在回過神來之後,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
“那些事情我都不在意,真的。”秦琬擦乾眼淚,很認真地對父親說,“只要您還在,阿孃也在,咱們一家三口快快樂樂的,便已足夠。”
代王輕撫女兒的鬢髮,老淚縱橫。
女兒到底年輕,哪怕做了母親,也不能深刻地體會到孩子有多麼重要——父母終究不能陪你一輩子,後半生若沒孩子承歡膝下,該有多麼難熬?
“裹兒,你說,我該怎麼做?”
他想給予妻女最好的一切,卻因能力不夠,那麼多承諾都化作了空中樓閣。即便如此,她們還是一如既往地陪伴著他,從來沒有責怪他半分。
“他們在害怕您,阿耶,我的叔叔們始終畏懼著您。”秦琬輕聲道,“他們怕您在聖人心中的份量越來越重,有朝一日,聖人會將大位傳給您。哪怕這一可能小到幾乎不計,他們都無法放心。”
秦恪慘然一笑,臉色蒼白如紙:“我能怎麼辦?為了順他們的心就去死麼?”
“您相信我麼?”
秦恪迎上秦琬殷殷的目光,嘆道:“真是傻孩子,我不相信你,還能相信誰呢?你比我聰明太多太多,若不是我沒本事……”
“您勿要多想,在我心中,您是世間最好的父親。”秦琬望著父親,臉上寫滿了堅定,“他們不是害怕您的名正言順,才對您白板加害麼?既然退避無用,咱們為何不反其道而行之?”
“你的意思是——”
“重演東海恭王舊事!”
秦恪被女兒的大膽想法震懾,好半天才訥訥地說:“可,可劉莊登基的第二年,劉疆就死了啊!”
“東漢也因此二世而亡,不是麼?”秦琬微微一笑,字裡行間蘊含著無盡的力量,讓人不由得信服她所說的每一句話,“皇叔們都是聰明人,誰會學習劉莊,江山沒保住不說,自己也落了萬載罵名呢?”
徐氏代劉的歷史,秦恪也是極為熟悉的。
漢光武帝劉秀偏愛髮妻陰氏,幾經周折,終於廢郭立陰。如此一來,郭氏所出的太子劉疆便由嫡長子變成了庶長子,按照禮法,陰氏所出的皇四子劉莊才應是大漢的繼承人。奈何劉疆做了多年太子,旗下早聚集起極大勢力,他本人又德才兼備,無半點錯處,即便劉秀天子之尊,也不好輕言太子廢立。劉疆卻不待父親和弟弟出手詆譭、汙衊自己,他搶先一步,主動辭讓太子之位,贏得了天下人的欽佩和讚許。
就是這樣一位完美無缺,堪稱聖賢的人物,卻在劉莊登基的第二年便病逝了。雖說朝廷宣佈他是病死的,卻無人相信,畢竟從某種角度來說,陰氏與劉莊的皇后、太子之位都是篡奪來的,心虛之下弄死聲名卓著,人心所向的劉疆也無可厚非。幽州牧徐然聯合劉疆的親兄弟,藉機起兵,才有了燕朝徐氏數百年的江山。
“立太子豈能兒戲,這事……”秦恪咬了咬牙,不自信地問女兒,“聖人會同意麼?”
第二百二十七章 百轉千回
“聖人自不會拿國家大事當兒戲,才沒想到這一層。”秦琬安慰父親,“您若有此心,無論是我、旭之還是楨姑姑,都會全力幫助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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