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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自作聰明卻有些煩人。
後宮發生的事情,少不了陳氏的手筆,她和惠妃,真是……
想到這裡,聖人眉宇間的皺紋又深了些許,他沉吟許久,方道:“吩咐殿中省,開始縫製昭儀常服與禮服。”
匡敏聞言,心中不由一緊。
昭儀身為九嬪之首,位置十分微妙,若是陳修儀晉了位,聖人又一副不打算再晉別人的樣子,魏王的天降祥瑞就是個笑話,但信這個的人也很多,做得如此明顯,聖人的聲譽也會受影響。晉鍾婕妤?這倒是說得通,即便自己服侍聖人這麼多年,對聖人的心思,也有些將信將疑。
“慎行。”
“奴婢在。”
“去立政殿。”
聽見聖人這麼一說,匡敏也有些惴惴。
立政殿是大夏皇后的寢宮,穆皇后過世之後,聖人起初想封了它,以免觸景傷情。後來又改變了主意,命人時時打掃,每日更換鮮花瓜果,一如穆皇后在的時候。聖人與太子更是時常前去,追思立政殿曾經的主人。懷獻太子死後,聖人時常在東宮顯德殿流連,卻沒有再踏入立政殿一步。
今天,是第一次。
就不知這次,聖人去見穆皇后,究竟是出於歉疚,打算另立皇后,還是堅持誓言,一如既往?
還未等他多想,聖人又道:“慎行。”
“奴婢在。”
“楨兒的病情呢?如何了?”
陳留郡主身份特殊,本人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匡敏從不敢小覷這位郡主,自然為她說話,便道:“太醫令回話說,郡主安心調養即可。”
聖人冷哼一聲,不悅道:“高家真是越來越不像樣,楨兒身為皇室貴女,又是高衡的髮妻,高炆、高熾的母親,她身子不適,病床前竟只有盈兒一人侍奉,高炆、高熾點卯倒是點得勤,有時間成天在外跑,怎麼不見他們去芳景園看看母親?”
陳留郡主為什麼“病”,聖人和匡敏都心知肚明,無非是高家人想走別人的門路,得以參加永寧節,省得一次來不了,以後就永遠別想來了。這本就是陳留郡主給高家人準備的苦果,她會允許他們逃過?你來?行,我病了,我不來。旁人問的時候,你們怎麼說?母親臥病在床,自己參加慶典?不孝之人,還能繼續做官?
若非為了高盈,聖人和陳留郡主豈會這樣捏著鼻子忍下高家?早就和離,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了。
“來年春闈計程車子……”聖人沉吟片刻,才說,“挑家世得當,品貌兼備,年紀輕輕的,給朕瞧瞧。”
說到這裡,聖人嘆了一聲,有些抑鬱:“元啟生得有些不湊巧,若他晚生十年,裹兒或盈兒的婚事便不用愁了。”
這些話若是傳出去,少不得又是一場風波,所以聖人只對匡敏說,因為匡敏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就好比高家的事情,那是人人打聽都可以說的,至於這一樁……哪怕是骨肉至親來問,也不能吐露半分。
聖人坐在肩輿上,神色有些沉重。
他這一生,縱談不上光明磊落,大半時候也做得頗為公允。此生摯愛自不用說,最歉疚得當屬皇長子秦恪,最憐惜得自然是陳留郡主秦楨,這兩人又都只有一個愛若珍寶的女兒。
帝國的繼承人需要有本事,有手腕,有擔當,自己剩下的五個兒子,哪一個都不具備這樣的本事。老六既然跳了出來,也好,無論是他做其餘三人的磨刀石,還是其餘三人做了他的踏腳石,只要器量足夠,萬里江山交付到此人的手中也未嘗不可。倒是恪兒和楨兒需要人庇護,若是捲進驚濤駭浪之中,性命必將不保,為他們的女兒找如意郎君,才是當務之急。
匡敏略加思考,還是低下頭,小聲說:“魏王殿下曾找過奴婢……”
“讓朕猜猜,他必定是想讓你幫忙分說,懇請恪兒將愛女許嫁?他的兒子自然是不可能的,那麼就是蘇銳的兒子?”
“聖人英明!”
見匡敏惶恐,秦恆笑了起來:“你不必緊張,老六便是這種人,自身膽氣不足,偏愛走些捷徑。事兒辦得不錯,就是太過小家子氣,太極端了些。那麼多人說他狠辣無情,刻薄寡恩,雖說多半是怨懟之言,卻總有那麼一兩分真心在。”
穆皇后在的時候,這些話,他能對穆皇后說。穆皇后不在之後,很多事情,聖人只能埋在心裡,偶爾對匡敏說上一說。
由此可見,即便魏王得了祥瑞,聖人對魏王也算不上特別重視。若非如此,將來的一國之君,怎麼也要留幾分臉面,不至於在一個奴婢面前隨意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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