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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還在掙錢的老公安怎麼都能靠自己的工資活的滋潤,只可惜那些工資,並不是全都由他自己支配的。
除了當初離婚的時候說好的每個月要給江白鳳二十塊錢,直到還清房子一半市價,其次還有當初為了讓兒子早點娶上媳婦,和大姐以及一切同事開口借的六百塊錢,每個月發工資,還得留下其中的二十塊用來還債。
長女在鄉下生活艱難,掙得工分不足以讓她吃飽穿暖,因此每個季度給女兒寄錢寄票,也成了木國峰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件事。
這些年,工資漲了不少,可他的一日三餐,卻永遠都只能苦哈哈的就著稀粥鹹菜,原本那樣高大的一個人,肉眼可見的佝僂下來。
自從離婚後,他也沒有再做過一身新衣裳,今天穿在身上的,還是四年前沒有離婚的時候,前妻攢下布料給他做的。
那時候人人都誇他媳婦手藝好,將他拾掇的精神又帥氣,四年多過去,這件原本板直筆挺的中山裝早就被洗的褪去了原本的顏色,又因為一路風塵僕僕,變得皺巴巴的。
木歆打量著這樣的木國峰,看著他滿臉的皺紋和花白的頭髮,心裡譏笑,不知道這個男人,有沒有懊悔過曾經他的所作所為。
但凡他將她媽和原身放在心裡幾分,今天他就不會是這般下場。
“我媽每個月都會給我來信,感謝我媽在我成長那些年教了我那麼多生活的必備技能,這些年,我過得很好。”
木歆看著木國峰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沒有一絲對父親的尊敬。
木國峰聽著么女略帶機鋒的話,張了張嘴,卻無力反駁。
他知道女兒這是在諷刺他,諷刺他要是真的關心她這個女兒,在這四年裡,完全可以像她媽一樣,給她寫信,詢問她的情況。
而且木國峰不可能不知道她的地址,這一點,光看他每年都會給木芸寄來的幾個包裹就清楚了。
說到底,木國峰還是那個木國峰,他或許後悔了,卻沒想過要悔改。
對於這樣廉價的關心,木歆並不需要。
“怎麼和爸說話呢。”
木向黨看不慣這個異母妹妹的囂張,她當她是誰啊,得全家人哄著不成。
“好狗不擋道。”
木歆冷哼一聲,揹著重重一筐稻穀,要求木向黨往邊上讓讓。
正如同木向黨看不慣她一樣,她又何嘗看得慣他呢,反正現在她媽都和那個男人離婚了,她連面子情,都不需要給這些人留下。
“你!”
木向黨想要教訓這個把他比作狗的妹妹,只是還沒等他伸手,就被木歆重重一撞,然後就覺得自己撞在了一塊鐵板上,一下子被撞飛掉下了溝渠。
“噗——嗚嗚——”
木向黨在溝渠裡撲騰,這水不深,就是裡面的淤泥讓人站不住,有一種下陷的恐懼感,木向黨忘了找罪魁禍首的事,只能不斷掙扎著,向木國峰求救。
等木國峰好不容易把這兒子從溝渠裡拽上來的時候,木歆也走遠了。
“先見到你妹妹再說吧。”
木國峰看著狼狽的兒子,制止了他想要追上去找么女麻煩的舉動。
“哼,看她這些年在這個鄉下地方都學了些什麼,等找到了妹妹,我非好好問問她不可,對了,大妹的未來公公不是生產隊大隊長嗎,木歆那丫頭這麼囂張,我治不了她,難道還不能找人治她嗎。”
木向黨氣炸了,作為木國峰唯一的兒子,從小到大,誰能給他委屈,就連江白鳳這個後媽,都得因為她沒能生出個兒子,對他多有照顧。
這些年不說木國峰受不了這樣的落差,木向黨也受不了啊。
他就是一個剛轉正沒多久的工人,和妻子倆人的工資加起來,都不見得有江白鳳或是木國峰任何一個人高,想當初他花錢多滋潤,多瀟灑,要不是江白鳳執拗的和他爸離婚,現在他也不至於摳摳索索的,連想要抽一包好一點的煙,都思前顧後。
只是江白鳳現在和他們已經沒有關係了,對方掙得再多,那也是木歆的東西。
木向黨謹記來之前妻子的叮囑,他爸這些年時不時就給大妹寄東西,以前那是大妹沒嫁人,他睜隻眼閉隻眼也就算了,現在大妹既然出嫁了,那就不再是他木家的人了,他得和對方說明白,以後不准她再問爸討東西了。
想著這趟過來的主要目的,木向黨也熄了和木歆爭執的心,反而盯緊了木國峰的包裹,他爸給他這個妹妹準備的嫁妝,可不能超出他和媳婦的預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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