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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頭,包辦婚姻才是常態,木紅軍覺得軍人可靠,且津貼待遇優渥,就同意了朋友的主意,安排閨女和對方請假回家的兒子相看。
如果這婚事真成了,按照這年頭人對婚姻的認真和樸實的生活方式,她的很大機率上也是平平穩穩的,只可惜,相看是相看了,男方卻沒有看中她,而是看中了她的堂姐木芸。
木紅軍的哥們兒夫婦雖然更喜歡原身,可也沒辦法逼著兒子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最後也只能不了了之,倒是木芸和那男人看對了眼,在不久後就舉行了婚事,並且很快辦理隨軍手續,離開了家鄉。
就這樣,在她人生的重大轉折口,總是會發生不大不小的意外,原身的這一生十分慘淡,遇人不淑離了兩次婚,雖然有爸媽護著,可爸媽總不能護她一輩子,最後守著父母留的小房子,打著零工度過了自己的餘生,因為沒有一個孩子,被人發現的時候屍體都臭了,倒是堂姐木芸心好,幫著她收殮屍身,葬於她父母的墓旁,惹得家族一片稱讚叫好。
回顧自己的一生,原身並沒有什麼怨恨的人,就連搶了她相親物件的堂姐她也不怨,誰讓感情這事勉強不來呢,堂姐比她優秀,那個俊朗帥氣的軍人大哥會喜歡堂姐也是應該的,真要找一個怨恨的人,原身可能最恨的是自己。
明明父母給她安排了那麼多光明的道路,可她一次次把事情幹砸,要是回到當初,她一定會認認真真讀書,讓一切從最開始的源頭扭轉。
原身的願望很簡單,也很困難。
她想做一個成功的人,快樂的人,想要父母能夠為自己驕傲一次,而不是因為她一次次的向別人賠笑臉,頂著壓力只養了她這麼一個姑娘,到頭來被人嘲笑腦子有坑,虧死了自己。
成為一個讓父母驕傲的孩子很簡單,那麼多世界累積的能力使得木歆能夠輕而易舉地做到這一點,可是成為快樂的人,原身怎樣定義成功,怎樣定義快樂,在沒有明確的限定的情況下,木歆很難把握這個界限。
好在原身看上去還是一個被保護的比較單純的姑娘,木歆覺得對方不會提一個達不到的要求來為難她。
“這點藥拿回去,早中晚各半片,切記不能多吃,這些藥片夠兩天的劑量了,等會兒我給娃扎一支針,應該就能把燒壓下去了。”
這會兒來醫院看病的人不多,木紅軍幫閨女掛上號後就直接進了診室。
“孩子都燒39。8了,再燒下去就該燒糊塗了,以後孩子發燒馬上就來醫院,千萬別耽擱,這腦子要是燒壞了,一輩子都完了。”
大夫看了木紅軍拿來的公社蓋章,知道這是鄉下跑來看病的,這年頭很多鄉下人沒有來縣城看病的習慣,或許說是畏懼看病的錢,導致很多毛病就這樣被耽擱了,最後無藥可醫。
大夫也是熱心人,對著這些鄉親總是忍不住多唸叨幾句,讓他們長長心。
“大夫,打了針吃了藥我閨女就沒事了吧?”
木紅軍在心裡呸呸呸,他閨女身體好著呢,來醫院這種事怎麼可能有下次。
“應該沒事了,我給你配的藥可是首都來的特效藥,這藥緊缺,也是你運氣好,今天剛來了一批。”
大夫往木歆屁股上紮了一針,然後用酒精棉球幫她重重按了好一會兒,一臉驕傲地對著木紅軍說道。
“謝謝大夫,謝謝大夫。”
木紅軍不知道特效藥是啥東西,但首都來的一定是好東西,趕緊對大夫說了聲謝謝,並且藏寶貝似的將那白色紙封包著的小藥片揣到懷裡,生怕給丟了。
一場病看下來,花了足足兩塊三毛錢,木老太給兒子的五塊錢綽綽有餘。
“你摸摸,孩子身上好像不怎麼燙了。”
木紅軍怕媳婦累著,從進醫院起就接過了她懷裡的閨女,這會兒打了針,木紅軍再探著閨女的頭,好像真的不那麼燙了。
“城裡的大夫就是不一樣,早知道咱早該帶閨女來的,憑白讓孩子遭了罪。”
蔣勝男心疼地摸了摸閨女的小臉蛋,在察覺到熱度確實降了下去後欣喜不已,只覺得這錢沒白花。
“是咱耽擱了閨女。”
木紅軍覺得媳婦的話半點毛病都沒有:“這不是還剩下兩塊七毛錢嗎,咱去供銷社給閨女買點糖塊,吃完藥好甜甜嘴。”
他例來就是個機靈的,很快就意識到了剩下那兩塊多的用處:“媽把錢把的緊,隊上開工錢都是媽領的,難得從她手裡扣點錢出來,就給留個一塊,剩下的咱除了給閨女買糖,其他的都存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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