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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城都帶著絲喜慶。
寧書剪斷線頭,將撐子拆了,然後抖了抖繡好的帕子。她笑著回頭問蒲月:“瞧,我繡的這個也能賣幾個錢吧?”
蒲月“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她笑道:“夫人繡得可是值千金呢。”
寧書搖頭,指腹撫上繡好的喜鵲上,喃喃:“這翅膀瞧著還是不太好看。”她復又拿了針線修改起來。
蒲月張了張嘴,還是把話吞了回去。
“哼,真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敢惦記天鵝肉。”巳月推門進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氣鼓鼓的。
“這大清早的,又是誰惹你了。”蒲月瞪了她一眼。
巳月哼了一聲,氣憤地說:“還不是那張婆子,又來給胡明巷冬兒他爹說媒。”
這下,連蒲月也跟著一起數落起來。
寧書來羅城投奔她們兩個時候,又不好對外說明身份,便說是她們兩個的姐姐,多年無子被夫家休了。有時候蒲月和巳月的繡莊生意太忙,寧書就偶爾幫襯一把,索性來繡莊的都是姑娘婦人也見不到外男,道也還好。可偏偏被張婆子瞧見了,非要給胡明巷劉家說親。那劉家漢子媳婦兒死了,留下三個嗷嗷待哺的娃子,根本不建議這續絃能不能生。
寧書終於嘆了口氣,從繡活中抬起頭來。
蒲月和巳月對視一眼,蒲月急忙勸:“夫人,您別多想,這種下爛戶就是那癩□□!咱們再不提了。”
“是是是,”巳月也急忙說:“都怪奴婢多嘴,就不該跟夫人說這破事。”
寧書搖頭,又將目光落在繡好的精緻喜鵲上。她總要想一想靠著這繡活兒能不能養活自己。蒲月和巳月兩個也是快要出嫁的年紀了,自己總不能耽擱了她們兩個,更不能在她們出嫁以後再累贅了她們。
寧書說:“巳月你就這麼跑回來,店面也不去了?”
“去,我這就去。夫人要不要也一塊兒去散散心?”巳月是好心,不想寧書一直守在屋子裡悶著,可是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士農工商,從小嬌貴著養的世子女後又嫁為世子妃,哪裡有去小商鋪散心的道理。
卻不想寧書點頭應下了。
鋪子不大,擺滿了各種大大小小的架子,上面掛著些精緻的繡品和圖樣。
“呦,我差點忘了,給何夫人送貨。”巳月忙將繡好的屏面裝好,“我這就過去了。”
巳月走了以後,寧書就幫著蒲月整理繡品。過了半個多時辰,那張婆子又來了。
寧書放下繡品,轉身往裡屋走。張婆子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說:“哎呦喂,我張婆子也是為了你好,你咋就見天兒躲著我呢?”
寧書無奈只好問了好,又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
張婆子也不介意,扯著臉皮笑著說:“女人嘛,總是要嫁人的。你又是被休過的,難不成還想嫁個更好的人家?再說了,你自己肚子不能生,一般人家也不願意要你嘛。幸好那冬兒他爹不在乎你不能生啊,依我看吶,你們兩個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嘛!你也就……”
“張婆子!”蒲月猛地將繡筐扔到地上,繡線和小剪子落了一地。她衝過來把張婆子往外推,吼道:“一大清早了的,像個烏鴉一般惹人嫌,你趕緊給我滾!”
一旁的寧書已經氣白了臉,良好的素養讓她沒有罵出來,她轉過身,努力壓制心裡的怒火。
“哎呦喂!”張婆子拍了拍衣襬,陰陽怪氣地說:“怎麼著,還把自己當沒出嫁的黃花閨女呢?我張婆子可是好人!告訴你們吧,冬兒他爹已經在外面等著了,連聘禮都帶來了。”
張婆子反身走到門口喊:“冬兒他爹,快進來!”
張婆子這個人年近四十,喜好做媒,特點是嗓門大。這一大清早,她這麼一通喊,引來不少人圍觀,都在外頭朝著繡鋪往裡望。
寧書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她原本想著不能總是依靠蒲月和巳月拖累了她們,總是要慢慢自己學會賺錢養活自己。可是沒想到竟遇見這樣的事兒。
冬兒他爹彎著腰進來,笑呵呵地說:“寧家妹子,你就做俺孩兒他娘吧,俺和幾個孩兒都會對你好的。”
“出去!你們通通給我出去!”蒲月一手推著張婆子,一手推著劉家漢子,可她自己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丫頭,哪裡推得動。然而被張婆子一推,推到在地。
“蒲月!”寧書急忙去扶她。
鋪子外頭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原本一匹向遠處而行的駿馬,也不由停了下來。
張婆子拍了拍手,對劉家漢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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