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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便留下了三人。
這酒館的活兒樣樣順心,只是一點不好。慕容九不想去夥計房睡,萬一被看破身份就糟了。若是在女主身邊恢復女身,卻又因為未婚女子就是女配,下場十分悽慘。慕容九打定主意要女扮男裝,瞞到“黑臉小兵戲李娘”之後,至於前面的章節,見招拆招罷了。
慕容九想要獨自一個人睡,但女主家中沒有單人小間。那婦人的小兒吵得同屋煩躁,正好和慕容九湊一起,住在後院角落裡。
酒館裡其他夥計們對著慕容九擠眉弄眼,還有那好事者去聽房腳的。不過眾人都認為養娘和男主人住一起沒什麼不對,租期十年裡,養娘賺的錢和生的孩都是男主人的。這些日子以來,慕容九每每私下感嘆做男人真是爽。而那婦人則低眉順眼,把所賺之錢交給慕容九。
那婦人自言夫家姓羅,孃家姓喬,身邊小兒只叫著大丫。眾人憐她前些日子受了苦,都喚她喬娘子,一點也不提已經放妻的羅家。那大丫懵懂,有吃便是爹,幾天下來爹爹已是叫得膩熟。
慕容九是哭笑不得,喬娘子卻每每紅了臉道歉,慕容九也只得應了。酒館裡有一人張小甲,甚是熱情,一會兒因為和張小九同宗,要結拜兄弟;一會兒又勸小九,說那喬娘子對小九有意。
“兄弟真是不精細,沒瞧見那喬娘子只給你補鞋”,張小甲砸砸嘴說,“雖說這喬娘比你略略長了幾歲,但手腳麻利,人物乾淨,比那些從良的小娘們強多了,只有個丫頭確是麻煩,到時候開了箱籠說門親,也不算薄待了”。
張小甲說一次便罷了,經不住他一有空便嘮起了這嗑。那喬娘雖然每次羞得避開了人,倒也是沒有哭罵反對。街上婆姨都勸小九不要眼高,那妝奩豐厚的小娘子是難求的。
慕容九(張小九)很是不明白,怎麼沒幾日,夥計婆姨們都替那喬娘子牽起了紅線。原來這世人總有為他人謀劃的毛病。見你是孤客,就要給你配個小娘;見你還沒出閣,就要引來小官人給你瞧。
多少張生鶯鶯,就是這樣被湊起來的。等到事情發了,三媒六聘,一床錦被遮掩了還好;若是因姦殺人,未婚生子,這些牽紅線的早早躲了個乾淨。於是正經人家最厭那三姑六婆,等閒不放入家門的。
張小九正不知如何是好,卻又有一件事煩惱。原是這身體的例假來了。這張小九之前瘦骨嶙峋,一直沒有葵水,這段日子有吃有喝,開始悄悄遺出了紅。喬娘子還以為小九隻是病了,日日熬粥燒水,很是賢惠。
這段日子,小九每天和衣入睡,舉止斯文,又疼愛大丫。喬娘子暗暗瞧在眼裡,心已偏向小九。想起前夫毛手毛腳,小九卻溫和有禮,再加上人物清秀,同處一室都沒摸進她被窩,更是心中歡喜。
只有一點不好,喬娘子想著那冤家察覺自己的暗示後,卻像那鋸了嘴的葫蘆,一聲不吭。待要問問,又臉上燒得慌,只能繼續給婆姨們小恩小惠,讓她們去敲敲邊鼓。
不料心愛的冤家忽然病倒,又說是舊疾,不讓請大夫,喬娘子急得團團轉。張小九看著喬娘痴心錯付,辛苦操勞,心中不忍,於是快刀斬了亂麻。
喬娘子呆呆地聽著小九解釋。她看著那廢棄的葵水墊,臉色越來越白。忽然跑了出去,一晌午都沒有回來。大丫乖乖地爬在張小九旁,學著喬娘子用那小小的手撫摸小九的額頭。
小九看著大丫那與喬娘一樣的杏眼,不知為何心裡有點難過。
卻說那喬娘子聽了小九是女身,跑到後院無人角落狠狠哭了一場。正擦著眼睛從樹後走出,被灶上李婆子瞥到。那李婆子可是八卦的領袖,牽線的班頭,頓時“張小九病重不治,喬娘子痛失情郎”的版本在街面上傳開了。
等張小九傍晚去灶上舀面吃,只見那張小甲坐在李婆子旁哭成淚人。張小九因為葵水將完,心情甚好,難得打趣了一句“怎的小甲哥,你和李婆婆失散多年終於相認”,那張小甲卻恨恨得往自身胸口砸了兩拳。
“小九,我對不住你”,張小甲嗚咽著,“喬小婦背了她家賠錢貨跑了,說是你曉得她為甚麼走,還說你這樣境地,她的身契就作廢”,說著又砰砰補了幾拳,“我真是瞎了眼,還給她說媒,水性的小婦,看著人病倒就逃了”,又說“小九你日子不多,愛喝什麼酒,我一併請了你”。
張小九聽得莫名其妙,之後才知道是鬧了烏龍事件。喬娘子可能見自己是個女身,庇護不了她,於是另尋了出路。許是喬娘子因為過於尷尬,才不告而別,但身為典奴,卻敢逃走,也是篤定自己不敢張揚開來。
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