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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春日品春菜
話說回來,那馮青天判完二郎案,和南縣北縣一起坐了酒席,要品女主家酒樓的春日宴。
這春日宴,即春季的山珍野食做成,一道道裝點得清新可人,品在嘴裡都是清香一片,又兼那女主綠衣盈盈,甚是賞心悅目。
那剛考中了秀才身著青衣的李盛也在座,一雙眼睛卻只在席面上搜尋馮瑜。然而馮瑜近來整日苦讀,並沒有隨馮府尊一起來。李盛本想拿詩文打個擂臺,見對頭不在,只能怏怏吃菜。
正用竹筷揀起一玉蘭片,卻聽府尊那桌講起了宦途八卦。李盛靠得近,隱約聽到是南縣王縣丞表親的事。
就像二十一世紀,華夏愛撩河南;春秋戰國時期,各國愛黑宋人。那些守株待兔,拔苗助長的蠢蛋,全在宋國。而在國朝大楚,人人卻愛撩武夫。
蓋因那武夫人物憊懶,比同級官低一兩等,又嘴笨只會說些粗話,於是文官們時時都愛逗弄,以此取樂。那王縣丞是武舉出生,在縣衙官僚裡格格不入,只能降低身份和吏員相交,卻又急公好義,黑點不多。
眾文官本就等得嘴癢,見王縣丞終於在親戚上倒了場子,立刻像那等著天亮的雄雞兒,呼啦啦一下子全打起鳴來。李盛在一邊聽得七七八八,終於把內容串了起來。
原來那王縣丞有一中表親,姓鄭名魁,卻是海寧的千戶,因軍功封了縣男。那鄭千戶有一子三女,皆是原配所出,但鄭夫人生三姐的時候血崩,已是去了。鄭千戶只得又續了一房。
然而那房卻是個不能生養的,婚後十年都沒個娃兒,最疼的是自己一手抱大的三姐。
那大兒大姐年歲長,已是哄轉不過來;二姐從小體弱,養在外祖家,只有這三姐一直將這繼室認做親母,被教得與哥哥姐姐兩樣心腸。
那大兒是男子,鄭千戶視為珍寶,從小帶在身邊教養,自是不必多說;二姐因投了外祖的緣,早就訂給了自家表哥,三姐還小,只剩下這大姐不上不下,恁得尷尬。
原來這鄭千戶雖然武勇,卻不通文墨,邸報上除了自家姓名,其他渾然不知。又好面子,擔心那幕僚師爺背後插刀,只得向原配夫人求教。
那原配是書香之女,策論不輸鬚眉,比那等酸儒清客不知強上多少倍。這夫妻二人相互扶攜,甚是親密,羨煞一堆旁人。
又見大姐伶俐,也教會本事。那大姐青出於藍,連填詞作句都比母親強。這夫妻便商量要把她配個文武雙全,才不辜負了女兒。
誰知好景不長,這原配生下三姐後,沒幾日便去了。那鄭千戶亂作一團,公務上頻頻出錯,被上官訓斥。
正危機之際,大姐竟頂了上去,幫千戶處理得甚是齊整。鄭千戶甚是欣慰,便把女兒視作幫手,十九歲都沒許嫁人。
話說這世間女娘,哪個不愛那少年的。這大姐鄭秀劍眼見著年華蹉跎,那提親的每每被爹爹拒了,內心難過。
又見二妹終身有定,三妹有母可依,只留自己一人孤零零在世間。那大兒人又粗魯,根本不曉得這閨中之愁,妹妹再往下說便不耐煩了。那繼母卻樂得看笑話。
好容易有個百夫長前來求娶,雖過三旬,卻是終身有靠。卻又不知被誰攛掇,鄭千戶在那百夫長下定禮時,忽的鬧翻,打得那百夫長腿折頭歪,一溜煙走了,連親都不議了。
這事傳出,鄭千戶有了定親打婿的名頭,那鄭秀劍卻更無人問津了,遂有了閨中之病。恰巧那繼室的胞姐方娘子新寡,又沒個後代,只能來投奔妹妹。
那方娘子卻和鄭秀劍有緣,幾句話開導,那鄭秀劍已經能下地了,又噓寒問暖,把秀劍照顧得無微不至。鄭千戶於是待方娘子甚厚。
話說這日,恰逢一月之望,方娘子陪著鄭秀劍去觀音廟兒,給那原配上香。那轎子正拐過了安遠門,卻只聽哎呀一聲,像是轎前碰倒了人。
那伴隨的養娘一問,卻聽簾外轎伕說那人的攤子倒了,要轎裡主人家賠哩。
方娘子聽了,從帕裡拿出二兩銀子給轎外,卻聽轎外人推了那銀,嘆道:“窮途之人,賣畫為生,今日劣筆之作被毀,也是天命,不怪轎中貴人。
鄭秀劍卻隻眼看著丫鬟紅香,那紅香趕緊說道:“攤子已賠,我家主人還要趕路哩”,就叫那轎伕趕緊走。轎伕卻道書生說轎裡貴人善心,要當面致謝哩。
那紅香性急,偷探出半隻頭,立馬回來,向鄭大姐笑道:“娘子,外面好一個白淨書生”,那大姐卻是無話。
方娘子覷著大姐,對外面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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