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1/4 頁)
錢尚書聽得不入耳,卻因祖上的確不甚光彩,如今兩代子孫人人黃牙,也是沒法子。只是那金牙真的在諷自己?頓時身上冒出冷汗,也不計較老妻無禮,忙忙尋幕僚去了。
話說舜娘聽得自家竟成了“錢金牙”,心中冷笑。這等長舌,怎得不說個“金錢牙”,還更通俗易懂呢,這吳氏要把我打壓到底,也看她有沒有那個本事。
過了兩天,御街附近竟傳出那些銀狐在幽州戰場邊捕得,飲過死人血的,做成皮裘最是不祥。男子穿上銀狐裘,出門見血;女娘裹上它,終身不育。因那銀狐是稀罕物,閒漢們也只是當個消遣說道,誰知沒過幾日,宮裡張婉儀八個月的肚子竟早產了。
那官家在南渡時傷了腎水,子嗣上艱難,本許諾誕下龍子,就要升張婉儀為貴妃的,誰知就差一步,功虧一簣。又是七活八不活,那男胎生下來就死了,只留個哭得要瘋癲的張氏。
官家見了難過,一連幾日都宿在紫槿殿陪伴張氏。那張氏前幾日犯了產後瘋,又哭又叫,連人都認不得了。後來被身邊女官求了花神,才醒轉過來,卻整日裡不語,只和那女官說說話。
官家見那女官人物細緻,封賞了幾次。這夜又是這名喚沒藥的女官負責紫槿殿,那張婉儀已是喝藥睡下,只留下沒藥在剪燭花。
沒藥正低著頭,那脖頸纖長白膩,十指尖尖粉粉。正要將那金剪收起來,卻是有溫熱的喘息噴在自己頸後。只聽身後那人問道:“那些人哪去了,怎得只留你在這”,一雙手也不老實,趁說話間就剝下了幾層衣裳。
沒藥扭著身子,輕輕嬌叫,雙手護住胸前玉兔,誰知那對兔兒竟被護得鼓起,各自露出只紅眼睛來。身後那人看得兩眼發直,將那隻剩下小衣的沒藥猛得一拉,就著窗戶頂弄起來。
外間龍吟細細,鸞鳴夭夭,好似風大,窗戶也咯吱咯吱響起來。紫槿殿內邊金帳下,那裹著錦被的人忽然幽幽嘆了口氣,怔怔望著漏出來的月光,拭去了眼角的淚。
話說御街的那群閒漢,本聽著“銀狐不詳”,幾天後成了“皇子沒福”,這日又聽得喪了皇子的娘娘被一個賢良女官照顧,才沒隨兒子一起去了。官家感激那女官,特地封了才人,那先前的娘娘也一口一個妹妹叫著,兩人同住一殿,甚是和睦。
那些有見識的聽了這話,笑笑就過;沒見識的大讚那官家內修文德,連妻妾都不像平常人家一樣,只知道爭風吃醋,一點也不為自家官人著想。那張婉儀有了沒藥才人的幫忙,將吳娘娘擠兌得甚狠,幾年是出不了頭了。
這年因喪了皇子,年節也是不鹹不淡地過了,只有白薇宮裡公孫婕妤的傾城劍舞讓官家笑了笑。座上官員們見官家終於開懷,哪個不讚這劍舞,一時間幾百首詩文作了出來,那公孫舍人的詩更是奪人眼目。
等到玉輪當空,眾官告退,官家和那正宮皇后一同乘著御輦,往寢宮行去。誰知到了半路,竟有人行刺,雖然很快被俘,卻是傷了鳳目,流了滿臉的血。
那官家見正宮皇后被傷得悽慘,心中大怒,正要喚刑獄官員來審問,誰知這些刺客竟口吐黑血,栽倒在地,一個活口都沒有。官家見得心驚,立時封路盤查,連覺都不睡了。
那正宮好容易才被救醒,卻是留了疤在臉上,怎麼都去不掉。正心灰意冷,身邊一堆女官女史卻連個氣兒都沒有,生怕被遷怒。那心腹的幾個在煎藥熬湯哩,這些笨嘴拙舌的幾個好容易近了身,卻是吐不出蜜來。
那正宮自認也不是嚴苛之人,御下恩威並施,如今見連個小意奉承的都沒有,心中猜疑這些賤婢見自己破相,已經找了下家,更是憤怒,幾句不到就要動刑。
一個粗手粗腳的宮女被打得血淋淋,其餘女娘們心驚膽戰,眼見著就要問責到自己,卻是有個叫蘭枝的女史站了出來,回道:“娘娘,那刺客是後宮奸人設計出來,要傷您的。那御輦寬大,怎得傷了您後就被擒住,連句話都不留就自盡了”。
那正宮不好說是官家躲在自己身後,才讓自己先撞上刀,又聽到“後宮奸人”,心中一怔。又記起公孫舍人昨夜有句“劍光一起風雲嘯,朱雀泣得碧血來”,被官家稱讚。
那“朱雀碧血”的,不就是指自己麼。那正宮頓時心中大怒,恨不得衝到白薇宮與紫槿殿,將那些下作奸人一刀戳死。先前你們昧了銀狐,傾軋吳氏,我閉閉眼就過了,誰知竟作起耗來,看來這宮裡是容不下你倆了。
那正宮思慮一番,又猜疑“朱雀碧血”是那露腚邀寵的小人給官家的暗話。如若不然,怎得自己被亮出來挨刀?看來這幾個奸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