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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昀細嚼余天賜的話,似乎有點道理,朝淼淼看去,“你要去嗎?”
好好的七夕約會被他攪黃了,淼淼正一肚子氣,哪裡還想去放河燈,氣咻咻地道:“不去不去,我這人最粗鄙了,女孩子家喜歡的玩意我都不喜歡。鶯歌,咱們回家去。”
她牽著柳鶯歌,又朝余天賜道:“餘校尉,咱們鶯歌不是不喜歡放河燈,她只是不想和你一起放河燈罷了,你就彆強人所難了。”說著又意有所指地看了李昀一眼。
但李昀似乎並沒有生氣,只笑著看她,眸子裡意味不明,“那我讓人送你回去。”
淼淼**地回了句不必,拉著柳鶯歌就走。燕飛忙朝眾人拱手告辭,不顧丹陽公主泫然欲泣的可憐樣,緊隨其後。
余天賜看著柳鶯歌的背影,失落地撓了撓頭,“唉,沒想到啊大表兄,你我如此人才,居然也有被女子拒絕的時候,天嫉英才啊。”
七夕一過,皇帝便下旨宣永寧侯回京。
七月中的時候,永寧侯攜妻子田氏一起回到長安。
自從隴西郡一別,母女倆人已是大半年沒見,其間更經歷了生離死別,此時終於見面,不由抱頭痛哭。
永寧侯到西府見過老夫人和大哥,到晚上才終於安頓下來,一家三口在燈下說話。
淼淼擔心永寧侯被問責一事,忍不住問道:“爹爹,當日在高昌,你是不是為了女兒,故意放突厥人進城?”
柳青源拿著茶盞,聞言低低嘆了一聲,一旁田氏卻道:“念兒,你爹雖疼你,但若要他為了你而做賣國求利的事,就算明知你會有事,他也是寧死不從的。”
柳青源把茶盞放下,歉然道:“還是夫人明白我,念兒,你不會怪爹爹狠心吧?當時我確實收到突厥人的信,說你在他們手裡,要我開城門放他們進城,這都是林庭風的詭計,他四處放話出去,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受到威脅,皇上自然也會懷疑我是故意兵敗。”
淼淼搖頭,她原先還真的擔心永寧侯是為了救她故意兵敗,“那我就放心了,爹爹是國之棟樑,自然不當枉法徇私,我又怎會怪爹爹。可爹爹為何會丟了高昌城呢?”她把皇帝和安貴妃都單獨見過她的事說了,“最是無情帝王家,我看皇上心裡根本不相信爹爹,爹爹明日上朝,恐怕……”
柳青源淡然一笑,“勝敗乃兵家常事,何來只贏不輸一說,我明日自會如實稟明皇上當日詳情,大不了……這頂烏紗不要了。無官一身輕,我也辛勞了二十多年,是時候好好歇息一下了。你外祖父身體不好,你母親本不願回來的,正是擔心我會被問罪,這才陪著我回京。” 他看向田氏,目光柔和,“到時我就與你母親回隴西,過那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日子。”
田氏把自己的手抵了過去,輕輕握住柳青源的手,嫣然一笑。
淼淼詫異之餘,大感欣慰,看來爹爹與孃親,經過這些時日的風風雨雨,終於解開心結了。
第95章 梅花雅園
皇帝自四月份吐過血後; 極少上朝理事; 但因永寧侯回京; 這日卻破例拖著病軀親自上朝聽政。
之前彈劾永寧侯為徇私情; 故意兵敗讓突厥人打進高昌的官員; 在朝堂上不依不饒; 列舉了種種罪狀,指責永寧侯為救自己被擄的獨生女; 罔顧高昌百姓安危; 賣國通敵。更有甚者; 說永寧侯和突厥人私下達成協議; 突厥人從高昌搶掠的金銀財寶; 有三分一流入永寧侯私囊。
永寧侯及其部下據理力爭為自己辯白,皇帝聽著堂下眾人爭論不休; 龍顏大怒,沉聲問道:“柳卿; 既然你說你並無徇私,朕問你,為何高昌五千將士能守城兩月; 而柳卿率一萬大軍增援高昌後; 高昌反而失守?”
永寧侯跪伏於地; 朗聲道:“臣守城不力,固然死罪,但沙場血戰非紙上談兵,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戰術、士氣是決勝關鍵,盔甲弩/箭刀槍,亦是制勝之道,若然將士們手中所持兵器與廢鐵無異,僅以血肉之軀迎敵,焉有不敗之理?”
此言一出,堂上一片譁然。
皇帝厲聲質問他何出此言,柳青源痛陳此次出征,一應軍備皆以次充好,盔甲一捅就破,箭/努還沒上場就廢壞過半,刀槍更是一砍就卷邊。而突厥人精於冶煉,他們的武器無堅不摧,兩軍相遇,突厥人砍瓜切菜一般如入無人之境。
越王也挺身而出,力證柳青源所言不虛。柳青源又命人呈上從涼州帶回來的軍備,以及戰場上繳獲的突厥刀槍,兩相比較之下,鐵一般殘酷的事實震驚了整個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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