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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防別人聽了去,便用關外話小聲交談。
淼淼嚥了咽口水,裝似不經意,“杜二孃家的餺飥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啊,連關外的人也知道,真真不得了。不過聽說時下關外有些有錢人家,喜歡買中原的幼童回去自小養著做孌童,沒準那兩個俊俏小哥身世可憐著呢,外表光鮮,卻過著慘絕人寰的日子,整日遭主人□□,大多短命,少有活過二十歲的。自那回後,杜二孃可有再見過他們?”
一旁的寶枝頓時一額汗,不知足不出戶的小姐這話是從哪兒聽來的,還說得這麼順溜,臉不紅眼不眨的。
杜二孃也是愣了愣,這才訕訕道:“巧了,昨兒稍微年長一點的那個小哥兒還真來了,不過這次他是獨自一人來的。還別說,昨兒這個小哥神色落寞,兩眼腫得雞蛋似的,肯定是哭過。同樣要了兩碗走蔥走香菜的餺飥,一碗放自己面前,一碗放對面,坐了足足一個時辰,只吃了一口。唉喲,沒準還真如公子所說,這世風日下的……”
淼淼摸了摸鼻子,燕飛這小子算他有點良心,不過這眼淚白流了。
在菩提閣,她和燕飛、白槿三人是老搭檔,感情最要好,三人中白槿年紀最大,燕飛第二。白槿出道得最早,第一次執行任務見識過長安的繁華後,回去眉飛色舞地告訴了兩人,以至他們小小年紀便對長安無限嚮往。
除了長安的繁華,他們一直嚮往著的,還有這家吃餺飥的小店。兩人出道後,終於有一回也接到了長安的任務,任務完成後,兩人由東到西穿過整個長安城,終於找到了白槿說的這家小店,每人吃了足足三大碗,一致認為這餺飥比白槿姐姐說的還要好吃,簡直是全天下最美味的東西。自那後,但凡兩人到長安,任務完成後總會到這兒吃上一碗熱騰騰的餺飥。
但淼淼今日來此,並非為了吃而來。
杜二孃傷感那兩個俊俏小哥兒的悲催命運,啐啐念走開了。
“你就算不吃,我娘知道了照樣罰你。”淼淼指了指另一碗餺飥,朝不停咽口水卻拼命裝不感興趣的寶枝道:“我要是你,乾脆同流合汙,反正此事只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咱倆不說,我娘絕不會知。”
寶枝絞著手指,大眼睛裡滿是猶豫,淼淼再下猛藥,“我見你是個機靈的,這才帶你出來,這回你守得住秘密,下回我還帶你。”
這下寶枝不再猶豫了,端起大碗忙不迭點頭,“小姐放心,寶枝嘴巴可嚴了。”
淼淼滿意地笑了,“寶枝兒真乖,來,坐下慢慢吃。”
這就是她帶寶枝出來的原因。幾個貼身伺候的人中,阿黛是個死心眼,做事不會拐彎,阿嫣聰明伶俐,但太忠於田氏,不易收買,而月娘雖疼她,小事可順著她的意,大事卻絕不含糊,且年紀大,閱歷也豐富,像剛才她和杜二孃說的話,若月娘聽到的話,絕對會對她起疑。也只有寶枝,年紀小,人也單純易哄,容易收買。
包袱放下了,寶枝吃得可歡,一碗不夠還要一碗,趁著她埋頭苦幹的間隙,淼淼用石黛在牆角畫了幾個符號,最後畫上三道水波紋。
三道水波紋,是一個淼字。
有別於菩提閣的聯絡暗號,這是她和燕飛之間的暗號,只有他們倆才看得懂。吃完餺飥,淼淼又在城中轉了半天,一會逛脂粉鋪,一會逛絲綢鋪,一會又逛首飾鋪,途中又悄悄在幾條大街的牆角處留了記號。
待下午回到侯府,淼淼已累成了一灘泥巴,手腳發軟,虛汗淋漓,一頭栽床上後再也爬不起來。若說昨天決定減肥多少有點迫不得已,在今天出去了一趟,切身感受到這身累贅肥膘帶了的不便之後,淼淼是由衷地希望自己能恢復苗條,不為嫁人與否,好歹少遭些罪活長命一點。
於是她在床上胖手一揮,“來人啊,把毓秀苑裡所有的鏡子,大的小的,圓的方的,統統給我拆了扔掉!這身肥膘一日還在,姑奶奶我就一日不照鏡子!”
第7章 神臺上的肥雞
之後數日,毓秀苑的丫鬟們進出小姐的房間時,總會見到她扎個丸子頭,穿一身短打,兩腿併攏伸直,身體呈直角形坐在地上,兩手向前平伸,一坐便是一個時辰。
阿嫣和阿黛一邊收拾床鋪一邊小聲嘀咕:“小姐這幾日撞邪了不成?才起床就坐得小山丘似的,動也不動的,好奇怪。”
“可不是,瞧她兩手,直直伸著,活像殭屍。”
“還有,你看她兩個腳尖,向上勾得那麼起勁,鐮刀似的。還有那身板,直挺挺的,打木樁呢這是。”
淼淼直翻白眼,沒眼色的丫頭,什麼一動不動直挺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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