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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源噎了一下,“所以爹爹這不是讓你幫著說些好話嘛?”
淼淼朝他擺擺手,隨即翻身上馬,“只要爹爹安守本分,心裡只裝著孃親,孃親如此冰雪聰明的女子,一定明白你的用心。天色不早,爹爹不必再送了,保重。”
為了方便上路,淼淼一身男裝打扮,白衣黑靴,腰佩青劍,策馬揚鞭的動作說不出的瀟灑,柳青源又氣又好笑,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個丫頭,雖是女兒身,卻有種男子的灑脫隨性。
眼看一隊人馬漸行漸遠,忽聽身後有蹄聲傳來,柳青源回頭望去,官道上一匹銀色的高頭大馬飛馳而來,馬身修長矯健,馬腿有力,跑得極快,眨眼便到了跟前。正讚歎不已,那馬經過他身邊時,馬上之人忽然朝他揮手,“侯爺早啊……”
柳青源晃神之際,那馬已呼嘯而去。柳青源蹙起眉頭,回想方才那小山一般的身影,恍然大悟,原來是越王。他心中一跳,抬眼望去,果然見越王策馬追上了侯府的隊伍。
李憶是來送行的,跑得滿頭大汗,“念兒,那天的事實在抱歉,我不該扔下你不管的,都是吳葵自作主張,還好你沒事,不然的話,我……”
淼淼根本不介意,“我沒事,當時的情形,你確實不宜在場,吳葵做得很好。”她想了想,覺得還是該讓他知道,“不過,萬一以後還遇到類似情況,你千萬不要管我,護好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李憶用力搖頭,“那怎麼成?我堂堂男子汗大丈夫,怎麼能在危急之際扔下你不管?若再來一次,我還是會先護著你的。”
淼淼有點牙痛,但他一副義無反顧的模樣,她總不好直說“想保護人也得有本事”,只好扯扯嘴角,“殿下最近清減了不少,看來減肥有望,一定要堅持啊。”
減了肥,至少下次不會把她壓扁。
李憶很高興,赧然點頭,“我一定會繼續努力的。啊,對了……”他從馬鞍上解下一把弓箭,兩手遞過去,“這把犀角弓,是我特意畫了圖命人打造的,我想著你箭法高強,可路上防身。”
“多謝。”淼淼接過,雙手拉了拉,是把好弓,弓身上還刻了精美的鳥獸紋,可見花了不少心思,“我會用上的。我走了,你也保重。”
“好,或許在涼州還能碰面。”
太陽已升起,灑下萬丈金輝。
李憶朝淼淼揮手,坐在馬背上一直遙望隊伍遠去,直到那隊人馬漸漸變成一條黑線,他攏著手大聲喊道:“念兒,你一定要等我……我不會一直當個胖子的!”
第59章 孃親的算計
涼州在西北; 東邊是沙漠; 西通西域; 再往西是祁連山; 地理位置險要; 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 更是抵禦突厥的一個重要屏障。
一路西行,果然如燕飛所說; 越往西; 局勢越亂; 農田荒廢民不聊生; 有些偏僻之地; 幾乎十室九空,到處可見拖兒帶女的流民; 更有年輕力壯的流民拉幫結派,趁亂搶劫。
淼淼一行; 自進入涼州地界以來,幾乎每天都會遇上暴徒,幸好都是些烏合之眾; 侯府護衛人數眾多; 且是訓練有素的精銳; 那些暴徒不敢造次。即便如此,也讓淼淼和田氏感到後怕,她們此時方知,原來長安的繁華一直粉飾著太平; 矇蔽了所有人的眼睛,其實千里之外,帝國的壁壘已開始潰敗。
半個月後,眾人終於平安抵達隴西郡。隴西郡土地膏腴,是涼州最富饒的一個郡,雖也受這次突厥掠境之擾,所幸影響不大,沒傷到根基。
田氏的母親已去世多年,父親田慶雲曾任工部侍郎,對上有一個大哥一個姐姐,她是最小的么女,姐姐遠嫁江南,田父致仕後,大哥田賀山無心官場,也回了涼州祀奉田父。田父年初中過風,雖保住性命,但至今仍有半邊身子癱瘓,連床都下不了。田氏和淼淼的到來,讓久病在床的田父很是高興,精神也好了許多。
“娘,有沒有舒服一點?”淼淼半跪在榻上,十分賣力地替田氏錘著雙肩。
舟車勞頓了這麼多天,今天終於安頓了下來,田氏渾身散了架一般,梳洗過後便靠在榻上完全不想動彈了,“果然是年紀大了,不認老也不行,出不得遠門,這半個月真是要了我半條命。”
“那娘你閉上眼休息一下,我再給你揉一下。”
她改錘為揉,力度剛剛好。這丫頭也不知哪來的精力,自從上路以來,每天鞍前馬後蹦躂個不停,大事小事親自過問,儼然一個見慣世面的老江湖,卻沒見過她喊過一聲累。她的十六歲生辰還是在路上過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