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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金花噎了下,不想回答。她總不能說是因為葉貴生也經常往賭場跑吧?
王氏抹了把眼淚,發狠道:“哼,不管真假,反正他早晚不見人是真的!我這就找他去!”
“噯噯春花,你大著肚子呢,你去幹啥呀。”
李氏沒攔住,王春花氣勢洶洶的朝村西頭去了,只不過半道上她想了想,又先折回孃家,叫了孃家兄弟一起。而老屋這頭,李氏雖然憂心忡忡的說了幾句,可包括她在內的景老頭和景金花,都沒覺得王氏大著肚子出去有啥問題,正因為這樣,等出了事,才知道不可挽回,而且之後的事情也越鬧越大。
“金花,你這回回來到底有啥事?”
景老頭可不傻,景金花一年到頭回來的次數,一個手掌都數得過來,若不是實在不得不回的節日,她和葉貴生才不會回來。
這麼不年不節突然回來,準定有事!
景金花踟躕了會,狠一狠心,咬了下舌頭,眼圈頓時冒出淚珠來。
“爹,娘,這回你們可得幫幫我啊!”
景老頭震驚,瞪著渾濁的眼珠子一錯不錯的看著景金花。
“你說啥?葉貴生的鋪子開不下去了?還欠了人家二百多兩銀子?”
李氏急得團團轉,抓著景金花的手指死死的扣進肉裡,這叫景金花不著痕跡的皺皺眉,眼裡閃過不耐煩。
“金花啊,貴生咋這麼糊塗!沒影的事咋就答應了呢?這可咋辦,二百兩銀子,上哪弄去啊?”
景金花和景老頭、李氏的說法是葉貴生誤信朋友,借錢投了他的鋪子,想跟著一起分紅,結果那朋友捲了銀子跑路,葉貴生損失慘重,搭進去全副身家不說,至今還有二百兩銀子的虧空。如今債主天天逼上門,她實在沒法子了,這才回孃家來求助。
但是,實際情況卻是葉貴生因年前被景驚蟄和吳大揍了一頓,心裡窩火,回家後看景金花是各種不順眼,夫妻倆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吵來吵去,葉貴生煩了,加之鋪子生意也不好,便生了空手套白狼的念頭,於是就別人鼓動去了賭場。別說,剛開始運氣還真挺好,幾天下來竟贏了五十多兩銀子。這下,葉貴生徹底樂不思蜀了。結果,樂極生悲,之後的日子就像是噩夢,他剛去時是贏的,結果沒過幾把就開始慘輸,日日都是如此,接連幾天,不說之前贏得五十兩銀子,就連他自己私房銀子,八十兩銀子也搭了進去。葉貴生紅了眼,越是輸越是不想走,整日想著翻盤,結果惡性迴圈,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輸了三百兩五十兩銀子。
三百兩,在他的鋪子每月只能掙幾兩銀子的情況下,簡直就是天文數字!
葉貴生沒錢還,賭場凶神惡煞的打手搬光了他的東西,逼著他賣了祖傳的鋪子帶住房,七拼八湊才只夠還一百兩的債,剩下的二百五十兩銀子,限他一個月內籌齊,不然就剁了他的手。葉貴生嚇得魂不附體,景金花也是六神無主,根本就不知道這一切是咋發生的。等知道葉貴生乾的好事後,景金花恨得撓了他一臉。
葉貴生心底打了叫景驚蟄出錢的主意,對景金花潑婦般的行為百般退讓,不僅叫她撓了一頓出氣,之後還伏低做小,又是倒水又是捶背,見景金花慢慢平靜了,這才把他的主意說了出來。
“你家大弟如今有錢啦,鋪子日進斗金,聽說還擱縣上買了房子,現在我們遭了難,他出一點銀子也是應該的。”
巴拉巴拉說了一通,景金花本就看景驚蟄開得鋪子掙錢眼紅的不行,聽了葉貴生的挑唆,越發覺得叫景驚蟄出點錢是沒啥大不了的事,反正他現在有錢,自己可是他的大姐,一個娘生的!
於是,景金花回了柳樹村,王氏在時,她還拉不下來臉,等王氏一走,她就在景老頭和李氏面前開始哭訴。
景老頭抖著手開始點菸鬥,深深吸一口氣,沒吭聲。
景老頭是總覺得叫景驚蟄多出點錢是應該的,那是因為他覺得景驚蟄理應幫著景驚風。景驚風是小兒子,向來不如大兒子能幹,景老頭的思想裡就存了劫富濟貧的念頭,大的能幹能養活自己,小的無能,那就只能當爹孃的為無能的多謀劃謀劃,所以,當初的奉養銀子,之後的偏幫,都是景老頭在有意識的打劫景驚蟄。他從來都很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幹嗎,所以,即便景驚蟄不滿,他也照做不誤。因為景驚風沒啥能力,一旦他沒了,養活自己都是難題,怎麼指望他養活一大家子?
不過,景驚風是他兒子,他願意。葉貴生又算什麼?
景老頭不想叫景驚蟄,葉貴生一個外人憑啥叫驚蟄出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