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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老頭咳咳兩聲,收起菸袋,目不斜視的當先走出去,其他人趕緊跟在後頭出了門。院子裡還能聽到王氏絲毫未壓低的聲音:“···不會陪嫁就一口箱子吧?老寧家也太摳門了!”
“行了老二媳婦,還說啥呢,趕緊回。”這是李氏的聲音。
“媳婦,你去把東西放下,先進屋歇會兒,我去把牛車還回去。”景驚蟄把箱子抬下來放到屋裡,和還站在堂屋的寧若蘭說道。
“嗯?牛車不是你的?”寧若蘭還以為牛車是景驚蟄自個的,這時候聽他要去還牛,脫口問出。不過,話一出口,瞄見景驚蟄窘迫的臉色,便有些後悔。她總是忽略掉這裡是貧窮落後的古時,這時候有一頭牛的人家,在村裡應該是條件非常好的了,像景驚蟄這樣的,估計是養不起一頭牛的。
“不是我的,我是借里正家的。”景驚蟄說完,就牽著牛出去了。
沒別人在,寧若蘭總算能好好打量下以後要生活的屋子。她現在站的是堂屋,後邊是廚房,左右兩邊各有一間臥室,空蕩蕩的門上連個門簾子都沒有,一眼就掃個遍。左邊明顯是景驚蟄日常的住處,而右邊則被當做了雜物室,連個炕都沒有,裡面堆了幾個不大的麻袋,旁邊架子上還有兩個布袋子,從形狀上和寧若蘭這段日子的瞭解,猜著一個裝的是苞米麵,一個則是苞米碴子,這兩樣都是如今村裡大部分人家的主食。
雜物間沒啥看的,寧若蘭便邁步進了左邊的屋子。本以為景驚蟄一個大男人根本不會收拾屋子,裡邊不知會亂成什麼樣,結果寧若蘭深吸一口氣,都準備在聞到不好聞的味道憋著氣時才發現,屋裡面意外的整齊乾淨。
炕上光溜溜的,被子整整齊齊的疊在一個賣相不算好的炕櫃裡,地上擺了一個木桌子,如果放在現代,那就是復古的純手工工藝,而現在嘛,它就只是一個粗粗炮製出來的木桌子。加上兩個同樣沒有經過精雕細琢的木凳子,此外就再沒有別的了。
還真不是一般的窮!
寧家雖然也不富,可屋裡還有幾個櫃子啥的,特別是寧大莊和張氏屋裡,炕上和地上明顯一體的大櫃子,一看就很上檔次,真不知當時寧大莊哪來的錢置辦這些。寧若蘭此刻還不知,她覺得挺好的那些櫃子,其實都是原主的孃親陪嫁來的。
把包袱放下,寧若蘭摸摸肚子,想著是不是先去做點吃的時,屋外傳來一聲招呼:“驚蟄,在不?”
寧若蘭走出去,見院子裡站著一個年約二十六七婦人,青色的粗布衣裙,面容和善。
“你是驚蟄媳婦吧?我是隔壁的楊二嫂子。”
“楊二嫂子,我是寧若蘭,驚蟄還牛車去了。”寧若蘭笑著打聲招呼。
“哦,若蘭啊,呵呵進屋吧,你還沒吃呢吧?我去把飯擺上。”說著,楊二嫂子就進屋去了廚房,“呀?這白菜燉肉咋少了這麼多?”
“是弟妹拿走了。”隨後跟來的寧若蘭看著楊二嫂子一臉驚訝,連忙解釋,可別誤會她偷吃。
“就知道是她!眼皮子忒淺,就知道佔小便宜!”提起王氏,楊二嫂子臉上全是鄙夷。“若蘭,你是新嫁娘,別擱這忙活,快進屋歇著。”
“沒事,我就幫忙端端東西,真要不幹活,我還不習慣。”
楊二嫂子憐惜的看著她,說:“你也是個苦命的,小小年紀就沒了親孃,日子不好過吧?”
寧若蘭笑笑,配合著楊二嫂子把飯菜擺上桌。院子裡傳來說話聲,寧若蘭望出去,就見景驚蟄和一個面色黝黑,頗為高壯的男子正走進來。
楊二嫂子迎出來,笑著說:“回來啦?若蘭,這是我家娃他爹,你和驚蟄一塊,就叫楊二哥。”
“楊二哥。”
“哎。”憨厚的回答,一看也是個實誠人。
“快吃飯吧,今個可是驚蟄和若蘭大喜的日子,可得好好喝一盅。”
說是喜宴,可桌子上除了白菜裡有些白肉片子外,就一個炒雞蛋算是葷菜,其他的菜都清湯寡水的。炒土豆絲,炒蘑菇,外加一盆子的兩摻面乾糧,寧若蘭邊啃著硬邦邦的乾糧,邊分神想原以為上一次婚禮就夠寒酸的,沒想到這玩意是隻有更寒酸,沒有最寒酸,自己能說真榮幸嗎?
寧若蘭他們這邊和和樂樂的吃著飯,正往家趕的景老頭一行人卻沒那麼好的心情。
“娘,你瞅瞅,這就是大哥花了一兩銀子娶回來的媳婦!還以為長得有多好,結果你瞧,年紀又大,長得又不好,真不知大哥是怎麼想的!”
王氏話音一落,景驚風立馬介面道:“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