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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勇毅張著嘴,呆立當場,他完全沒想到鐵柱竟然會由女子名聲牽扯到離題十萬裡的俘虜的忍辱偷生上。
“這兩件事分明就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件事吧!再說了,我怎麼會成為俘虜!”宋勇毅這回是真跳腳了。
鐵柱搖頭:“不,這是同一件事,說的就是節義。大少爺,戰場上瞬息萬變,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兵敗成為俘虜並不是稀奇事,尤其是我們封州廊州,更是與越國直接交壤,每次兩國開戰,封州廊州多為前線,戰後交換的也多是廊軍封軍,若是為了保全節義,幾十年的戰火紛爭,該多枉死多少英傑?封州廊州可還有男丁可用?若是人都死光了,節義再高又有什麼用?”
大晉朝滅亡至今才不過六十多年的事,夏國與越國從溯源上其實同屬大晉朝傳承,加上夏國與越國地緣接近,血脈與風俗相同,兩國交戰,國主和將領也不忍多造殺孽,戰後交換俘虜的事很常見。
“我阿爹就是交換回來的俘虜,我並不覺得阿爹應該為了節義而選擇自盡保全名聲,若是阿爹死了,我和我母親又該如何活呢?”鐵柱並沒有隱藏,反而很坦蕩的說出了自家事。
宋勇毅聽得目瞪口呆,他沒想到鐵柱的背後竟有這樣的故事。
鐵柱極難得的說了好長一番話,此刻他要說的話已經說完,閉上嘴,繼續木著臉看著宋勇毅。
宋勇毅此時卻深陷在鐵柱所說的事中,他想像一下自己若是被俘,他是該自盡保全名聲還是該苟活下去等著交換回夏呢?他可是家中的獨苗啊,他要死了,宋家的香火該怎麼傳承下去呢?
很多事不經想,越想越難解,宋勇毅此時此刻已經不去想宋知夏的行事和名聲問題了,而是想著自己在被俘的情況下是該選生還是該選死。
第37章 芥蒂
在糾結了一整天,兼輾轉反側一整夜後,宋勇毅終於想通了!
“我為什麼要想被俘後是選生還是選死啊?我還沒上戰場啊,等上了戰場我再想這個也來得及啊,昨天我明明問的是該不該管教小妹的事啊!你給我扯這個幹嘛!”宋勇毅瞪著滿是紅絲的大眼,拉扯著鐵柱的衣襟大吼大叫。
鐵柱被噴了一頭一臉的唾沫,但他的表情仍然沒有半點變化,只是語氣中帶了點面對無理取鬧小破孩的無奈:“昨天我也說了,這兩件事明明是同一件事,如果大少爺認為應該自盡以保全名聲,那麼嚴苛管教二小姐自然是應當的,但如果大少爺認為應該忍辱負重,那麼待人以苛,待己以寬,這豈不是笑話?”
“但男兒與女子本就不同!”宋勇毅高聲大吼。
這句話明明白白的表明宋勇毅心中的真正想法,女子卑微,行事更應循規蹈矩,豈可與男兒共論。
鐵柱一直木然的表情這次終於有了變化,他的眉頭皺了起來,不過他並沒有揪住男女之別來理論,反而提到了另一個問題。
“大少爺,你昨日之所以問這個問題,是不是與收到的王妃書信有關?是王妃說了二小姐行為不檢嗎?”
鐵柱的觀察力和聯想力令宋勇毅很是吃驚。
一根木頭竟然會懂得思考?
還思考對了方向?
這還是木頭嗎?
宋勇毅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鐵柱:“你怎麼會想到這個上面去?”
鐵柱的神情很是嚴肅:“大少爺,如果你真的是因為王妃的書信而問了這個問題,那你就失去了身為家主最重要的品質。”
“什麼品質?公正嗎?你是在指責我偏聽偏信嗎?”宋勇毅氣怒,語氣中不由帶上了滿滿的嘲諷,“我信大姐怎麼了?我和大姐的感情你懂得麼?你又知曉大姐的品德嗎?你憑什麼說大姐說的就是錯的,而我聽大姐的就是偏聽偏信?”
不曾在封州長大,宋勇毅對武寧伯府的感情在先天上就失去了親厚和信任,在他心中,祖母、長姐和他,是一國的,而父親、母親、小妹,乃至武寧伯府所有人,都是另一國的,他討厭鐵柱的無禮質疑,因為這是鐵柱對大姐不瞭解才產生的質疑,鐵柱偏護小妹,甚至連師父都偏護小妹,這些種種,都是出於武寧伯府對自己人,也就是小妹的偏護,對他和大姐的質疑,就是對他和大姐的排斥。
鐵柱敏銳的發現了宋勇毅的緊張和排斥,他放棄了更為直接的說辭,改換較為柔和的說法:“你說任你說,東西南北風,我心由我定,立定不輕移。大少爺,你可聽說過這句民諺?”
宋勇毅冷哼一聲:“自然聽過。”
“大少爺既然聽過,那這句民諺的意思也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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